“可是我到现在也没什任何不适,一切正常,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夏晚晴道。
“天下奇毒,五花八门,毒性各有特点,不是所有的毒,都立即致人于死地。你若喝了毒酒当即毒发,她岂不是‘作茧自缚’,不打自招了。这么笨的事,小姐是不会做的。”
夏晚晴听这么说也害怕了:“可是,那药酒,周瑜也喝了啊?难道她会毒杀自己的夫君吗?”
“药酒可能没毒,但给你的那一杯就不一定了。”巧昀带着绝望的怜悯眼神看着夏晚晴,“我跟你哥哥说过,一定要杀了秦玊儿,可是他没能得手,我又劝不动你放弃周公子,这个结果,我早料到了。”
“我不信!”夏晚晴瞪大眼睛努力反驳道,“她还说要给我治腿呢,我若真中毒死了,公子一定会起疑心的。”
巧昀道:“疑心又如何,没有证据,能拿她怎么办?何况她是公子结发之妻,是绝命医庄大小姐,别说她玩阴的,就算明着杀了你,公子也未必敢对她怎样。”
夏晚晴被巧昀说的也将自己中毒之事当真:“你的意思是,我必死无疑了?”
巧昀闷了半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
“我也是猜测,是以我对小姐的了解,如我先前所说,妹妹要跟她抢夫君,就是自寻死路。”
夏晚晴气道:“行了,别说了,我现在一个废人,的确斗不过她的,我若真被害死,她也休想好过!”
巧昀担虑的看着夏晚晴,她在医庄是跟着秦沛认识草药,学习医术,对苏夫人的毒术是一无所知的,她只是凭借直觉来推测秦玊儿已经下手了。
今日比周瑜想象中顺利,二人回府,下马时天上飘起了小雪。
“玊儿,下雪了。”周瑜因喝醉酒,红着脸兴奋道。
秦玊儿抬起手,两片晶莹的雪花落在手心溶化成了水,二人进了周府,入了梅园,周瑜驻足望着道旁梅树。
“玊儿,你看,梅花也开了。”周瑜道。
梅树上绽放数朵梅花,在风雪之中傲然独立。冰肌玉骨的姿态,簇拥出一片娇嫩的春色,妖娆的色彩在冰天雪地中独领风骚,周瑜抬手压下枝条,淡淡的花香经过冰雪的洗涤吸入肺腑,沁人心脾,手指摸着柔软的花瓣,将花瓣上的落下的雪水擦拭。
“玊儿,你去房中把离人琴取来,我想在这弹琴。”周瑜兴致大发,就要以琴抒情。
“在这,不冷吗?”秦玊儿道。
“这娇媚的梅花都不畏严寒,我又怎会怕冷?”周瑜笑道。
秦玊儿不懂这些诗情画意,去叫春茗把离人琴取来,周瑜又叫人搬出琴桌,铺上蒲席,席地而坐,调了弦音,抚琴而弹。
秦玊儿在旁陪着他,听这琴声婉转悠长,高低不平,高似要震下枝上花瓣,低如清风过耳;缓时如鱼游泉池,急时似湍流撞壁,天上飞鸟忘返,地上雪化无声,不觉听得入了迷。
“好琴,好曲,好梅,好雪,好一对伉俪!”
周瑜刚好一曲作罢,抚琴而停,来者不是别人,却是曹不兴。
“在下见着雪景甚好,恰好梅花正开,起了雅兴,胡乱弹奏一曲,让不兴兄见笑了。”周瑜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