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面露恨色,一个书生咬牙切齿道:“不错,不错。当年韩信尚忍胯下之辱,勾践为脱身试尝夫差粪便,周文王吃亲子肉羹,只要保住性命,以后才有机会报仇。”
众人点头称是,各个拿起杯盏,挨个去舀马尿,就准备喝马尿解毒。
“等等!”周瑜拉着秦玊儿从外面闯进来,他已经找秦玊儿问清楚发生了何事,至少没有像上次江柏被毒哑,还有补救的余地,赶忙进来挽回:“各位兄台,我夫人胡闹了,抱歉,实在抱歉。”
众人见到周瑜,更是火冒三丈,“还不快那解药出来,给众位公子赔礼道歉?”周瑜呵斥秦玊儿道。
秦玊儿道:“不要,一群嚼人舌根的长舌夫,我今日就要好好治治他们。他们不仅说我,还说你呢?说你挂在旗杆上,像一只待宰的大花猪,丢死人了。”
周瑜红了脸,点着秦玊儿脑门道:“不提还罢了,是谁害我丢人的?最该治治的是你。”
秦玊儿忍不住笑了一下,“解药拿来。”周瑜伸出手,众人端着马尿惴惴不安看着,能不喝马尿当然最好了。
秦玊儿指着马尿桶道:“解药失手掉进去了,我也没了。”
周瑜看着秦玊儿,秦玊儿自认为没错,相当得意。
“好,”周瑜拿了一杯酒盏,也舀了马尿在杯中,对众人拱了拱手:“是在下管教无方,我夫人无理取闹,得罪了各位,在下先自罚一杯,以表歉意。”
周瑜仰头就要将马尿喝下,秦玊儿吓了一跳,江南拉住他右臂,将他手中酒盏打翻在地。
“你干什么啊?”秦玊儿瞪大眼睛问,周瑜是不是疯了?
周瑜道:“按道理,说你最多的是我周公瑾,我更该喝了。”周瑜见秦玊儿舍不得他喝马尿,心中还是很宽慰的。
“人要心胸大度,谁在后面不说人,谁又不被人说呢?当初你因江柏说你丑,就将他毒哑,反留了更大恶名在外。今日又重蹈覆辙,得罪这一干书生名士,非要把你毒妇之名落实,受万人唾弃,到时口诛笔伐,你有多大本事,能把天下人都毒哑吗?”
秦玊儿不说话了,“快把毒解了,给大家赔礼道歉,当你是胡闹一场,若大家真喝下马尿,便事无回转,我也跟着你丢人。既如此,我周瑜宁愿陪着他们喝马尿,减轻我的罪孽。”
秦玊儿听周瑜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周瑜又轻声细语劝道:“要别人说你好话,不是让别人怕你就可以的。当初你医治好吴老夫人,大家知你医术厉害,对你是赞不绝口,都夸我好福气,只是你当时样貌吓人,大家不能接受,所以闲言碎语几句,你是好话不听,坏话反记在心里了。你要别人夸你好,还不简单,你医术高明,若能行医救人,众人别说你坏话,把你当菩萨供奉都可以。”
秦玊儿便问:“那我做了菩萨,你跟我磕头不?”
“别胡闹,快拿解药来。”周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服了秦玊儿,重点是,秦玊儿不愿让周瑜这个傻瓜喝马尿。
秦玊儿让酒保打来一桶清水,再融了一粒解药进去,待药丸融化,清水变成乳白色,便可以了。
周瑜率先拿酒盏舀了喝下,众人见他喝了,才各自拿换了酒盏喝下解药。唯独胖子一人愤愤不平,敢情就他一人喝了马尿,气得脸通红,脸色比中毒时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