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出手指着黎姮鼻子怒道:“我孙伯符从不剥削百姓,但凡攻克之地,苛税先免一年,让百姓养息战乱之苦,我杀的都是豪绅强匪,严白虎是怎么起家发迹的,你难道心里没数?”
黎姮将脸撇到一边不理,孙策也懒得跟废话,孙小妹悄悄瞟了眼哥哥,又瞟了眼黎姮,两人她都十分敬重,但只因立场不同,要拼个你死我活,也不知如何劝解。
现在黎姮只要银子,两家便可息战,倒是一件好事,落红帮苦命的女子有了安生立命的根本,就可以去救更多的姐妹。
“给我把小妹好生照顾,她若是少了一根毫毛,你们一两银子都休想拿到。”孙策说着抬手拍了拍孙小妹低着的头,“好了,在家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到外面来哭成这个花猫样,是诚心想给孙家丢人,是不是?”
孙小妹便把眼泪收了,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孙小妹觉得自己留在落红帮是在做好事,也是为哥哥滥杀赎罪。
黎姮叫来方才送孙策入船舱的白衣女子,吩咐放人走,所有人都不准轻举妄动。
孙策见黎姮说话时,倒也有些威严,把这些女子管的服服帖帖,的确有点本事,跟孙小妹道别后,与白衣女子出船舱至船头。
白衣女子拿出手指长的一支竹笛,对着夜空吹响一声长音,孤舟翩然而至,孙策嫌爬绳梯麻烦,在船头看准孤舟位置,一跃跳下,把孤舟上两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孙策体重,这一跳下来,冲击力颇大,孤舟晃荡不稳,孙策自己重心下移,半蹲着马步,双腿用力摇摆,船身几乎要翻过去,两女子没坐稳,“噗通”两声掉下孤舟。
孙策看着在水中扑腾的二人,站直身插着腰笑道:“我不是贵客,就不麻烦两位辛苦送我了。”说着自摇起船桨划着孤舟走了,游船上众人忙将落水的两个姑娘捞起来,又因黎姮有命,不敢轻动,直气得跺脚。
孙策回到岸上,骑上坐骑,一干女子虎视眈眈盯着,孙策将她们各个看了一眼,叹了口气,拿起马鞭指着众人,居高临下道:“牝鸡司晨,要逆天而行,便是自取灭亡。汝等若能醒悟,现在离去,还能保全性命,继续跟着落红帮为非作歹,绝无善果。”
一个看似弱不禁风,个头矮小的女子出面恨恨道:“我等早将性命置之度外,与其苟活在世,被男子拿捏、欺辱,还不如殊死一搏,多杀几个男子来抵命。”
孙策无言,这些女人都走火入魔了?天下本来就是男人的,不安分守己,难道真要飞蛾扑火?
既然如此不知好歹,孙策也无心多劝了,女子只见到男子耀武扬威在人前显贵,不知道他们要从层层白骨填尸中活下来的残酷,男人得到的社会地位都是应该的。
女人天生弱小,需要躲在男人身后寻求保护,听命男人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大部分男子都有怜香惜玉之心,这些女人因是罪囚才会受苦,那能怪谁,只能怪她们嫁了个没出息的夫君,保护不了她们周全。就跟男子投错了主公,上战场白白送命一样,有什么好抱怨的?
此次结怨也是因黎芳愚蠢,妄想要他性命,对于刺客他当然不能留情,下此狠手,无关男女之别,谁也别想给他扣上一个“杀害妇人”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