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玊儿腾升一股无名之火,但想一脚踹门进去,又想自己干嘛为马骁生气?马骁是生是死,与她何干?呸,至少看清是个好色之徒,一人气冲冲回房睡了。
在侯府书房内,孙策端坐在上,周瑜在下跪地请罪,将孙小妹被落红帮劫走之事如实说了:“属下无能,请主公治罪。”
孙策为老夫人守灵几夜未合眼,双目中红血丝牵扯出的的深深疲态,削弱了霸王之气,但坐姿依然坚挺,端正如不倒的巨峰,给坐下之人无形压力。
“公瑾起来吧,你我是兄弟,当着外人没必然讲君臣之礼。”孙策道,声音因哭丧熬夜有些嘶哑,周瑜起身。
“我上次因母亲病故,一时克制不住,把火发在你身上,你不要放在心上。”孙策现在冷静下来,也觉自己当时处理得太冲动无理了,“秦姑娘她尽心尽力救我母亲,我不该怀疑她的,小妹无理得罪了她,你替我道个歉。”
周瑜听了心中难受,自己没能找出凶手,反而查得越多,排除越多,秦玊儿嫌疑就越大,并且以他对秦玊儿的了解,被人欺负了不可能无动于衷,昨日试探说要验血以证清白,秦玊儿的慌张与心虚被留意在心中,但周瑜不愿往这方面想,若是坐实,他也有管教无方之罪,日后如何面对孙策这个兄弟,但现在听孙策如此说,又消除了些疑虑。
“伯符,莫非你知道凶手是何人?”
孙策叹了口气摇头道:“当初你劝我不要杀严白虎,我没听你的话,无端惹了许多仇恨,这吴郡城上下,表面对我毕恭毕敬,但想暗中报复我孙伯符,居心不良者,不在少数。若要落实到底是谁做的也难,你想那诚心害人的人,岂会随便留下证据给我们查到。”
周瑜不知孙策是在怪自己办事不利,还是说凶手太狡诈,总觉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耐心听着。
“黎芳死后,府上有丫鬟偷偷去祭拜她,那丫鬟现在被我关在锁风院的司正堂,我猜她与落红帮的人有染,正在严刑逼问。”
周瑜才知孙策自己也在府内暗中调查,但落红帮没劫狱前,他如何先知将落红帮牵连进来:“伯符,你原来早就怀疑落红帮了?”
孙策沉重的点点头,重重“恩“了一声:”公瑾,我一直没告诉你,黎芳她也是落红帮的人,我因见她与其他娇弱女子不同,一身好武艺,对她欣赏有加,刻意隐瞒了她的身份。她姐姐就是落红帮帮主,江湖称‘落梅轻雪’的黎姮。“
周瑜这才恍然大悟,落红帮说的旧账,大概指的就是”黎芳“之死了,”黎姮轻功十分了得,听说此女在雪上行走都可不留痕迹,想这般身手的人,只要里应外合,出入侯府下毒,不是什么难事。”
周瑜沉默不语,这其中缘由,千丝万缕,前仇夙怨,一时半会难以说清。孙策也是仅凭猜测而已,但有点可以确定,落红帮摆的“鸿门宴”危机四伏,杀机重重,孙策若去了,便是入了龙潭虎穴,怕有去难回。
“那伯符你真要赴宴?”周瑜担心道。
孙策点点头,端起桌上一杯浓茶喝了一口,稍微提了提精神:“既然有邀,为何不去?何况小妹还在他们手中。”
“伯符,落红帮虽是女流之辈,但武功并不弱,所摆的阵法十分巧妙,剑法变化多端,初次交手,难以寻到突破口,在下惭愧,败在了一干女子手上。”周瑜知孙策仗自己武艺高强,有力敌万夫之勇,一向轻敌缺少防范之心,自己多次提醒,但孙策都是打哈哈,耳朵听了耳朵里出来,不以为意。
“公瑾,你是读书人,做个文帅即可,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交给我吧。”孙策根本不将落红帮这些寡妇放在眼里,更想趁此机会,将落红帮一举歼灭,以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