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妹心中委屈,不肯道歉,但面对孙策的强势,又不敢执拗,只是畏畏缩缩的低下头,成了一只胆小的鹌鹑,轻轻抽泣起来。
秦玊儿看这一幕十分熟悉,自己不也是只要母亲一个眼神过来,就缩成鹌鹑,都不需多费口舌。
孙策沉下脸道:“退下,从今日开始,没我的允许,不准你踏入清晖园半步,在这吵吵闹闹,打扰母亲养病。”孙策知孙小妹得罪了秦玊儿,担心二人再闹出什么矛盾影响吴老夫人恢复,隔开二人是最好的办法。
孙小妹低头不动,嘤嘤呜呜的哭声大了些,“还站在这干什么,我要陪秦姑娘去给母亲配药,别在这挡路。”孙策是大将军,手下管着几万兵马,军纪严明,一言落地,万人听命,说话掷地有声,出言无改。
孙小妹虽是满腹委屈,但孙策认真发话,不敢不听,几个丫鬟赶上来劝慰,准备退下时,居然有人敢出来替她说话。
秦玊儿拉住孙策胳膊,笑着劝道:“哎,吴候,不需动怒,小妹也是担心吴老夫人的病才对我无礼,但不知小妹的小心是嘴上说说而已,还是出自真心?”
孙小妹听了回身急着辨明道:“大娘待我视如己出,我至小与大娘亲厚,自大娘生病,我每日都会在菩萨前为大娘烧香祈福,怎不是真心?”
“拜菩萨是没用的,菩萨若有灵,你们就不用等我来了?”秦玊儿讪笑道,“为人子女都想尽孝伺候长辈,既然小妹诚心,那我有一事交给小妹做,小妹一定不会推辞了?”
“什么事?”孙小妹虽然狐疑秦玊儿的好心,但听说能为大娘做事,忙忙用手背擦干眼泪问。
“替吴老夫人看火煎药,”
“煎药?”孙小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是看火煎药这种杂活,便不是很情愿了。
秦玊儿察言观色道:“你可不要小看了煎药,这煎药可大有讲究,火候不可大,不可小,不可猛,不可急,时间不可长,不可短,煎药时务必全神贯注,煎出来的药才能保证有治疗的效果,交给奴才去办,他们是不相干的外人未必用心,难得吴老夫人有小妹这个贴心女儿,不比他们大男人粗心浮躁,可为老夫人做点事。”秦玊儿一板一眼道,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微笑。
“好!”孙小妹听煎药如此重要,忙不假思索的答应,甚至露出感激的笑容。
孙策听秦玊儿说得这么重要,怕孙小妹心浮气躁,不能胜任:“你会不会啊,别到时火候没看好,反把药敖干了,耽误了母亲吃药,我可唯你是问。”
“大哥放心,我时时盯着火炉,一刻都不马虎,保证把大娘的药熬好。”孙小妹拍着胸脯保证道。
“既然这样,那辛苦小妹了,小妹先去捡粪便吧,”秦玊儿忍着忍不住的笑道,明眼一看便知煎药里面另有内容。
“什么?”孙小妹听不明白,撇下嘴道,“不是煎药吗?”
“煎药要有火才能煎啊,我这副药不能用柴火,必须用畜生的粪便引火,还要是马、猪、牛、羊四畜粪便合起来,才能把药效煎熬出来。”
孙策在旁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秦玊儿果然刁钻,小妹惹了她,被她戏弄是逃不掉了。
“可是···”孙小妹话音才刚落地,这么多人听着,并且都是孙家心腹大将,现在转眼要反悔,实在拉不下脸面,但要她去捡粪便,是一百个不情愿。
“怎么,不愿意啊?”秦玊儿故意大声道,“刚刚是谁哭的跟个花脸猫似的,对天指誓自己一片赤诚孝心,原来是虚情假意,经不起一点考验?好歹你也是孙家大小姐,你哥哥是吴候,强撑也要做做面子,出尔反尔,真给孙家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