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进马车见到秦玊儿容貌也十分诧异,但面上依然沉稳,保持着大将风范,与秦玊儿对席坐下,虽然心急但言语依然温和:“在下孙策,有幸见过绝命医庄秦姑娘,姑娘迟疑不肯下车,是有什么顾虑吗,但说无妨?”
秦玊儿看孙策面若朝霞沉着不可撼动的阳刚之气,双目似历经风霜的古松,沉淀一股岿然霸气,远超出实际年纪的稳重。
坚毅的下颚上点点络腮胡不显得邋遢反更添男子气概,宽阔的胸膛被束缚在灰蟒缎服中,对比青山沉稳,淡定从容的姿态如徐徐江流,不急不缓。
虽不是周瑜那般让人一见倾心的美男,但其气势更胜一等。就连秦玊儿,也将平日的嚣张收敛了,与之对视,生了怯意。
秦玊儿低下头藏住丑容:“你不怕我吗?”
孙策笑道:“姑娘又不是妖怪,有什么好怕的?”
“可我的脸···”秦玊儿哀怨道。
孙策微微叹了口气,他此声是为周瑜叹的,他知周瑜是爱美之人,如今却为他要娶一个丑女为妻,实在为难他了。
“你叹气做什么?”秦玊儿不悦问。
孙策淡淡一笑解释道:“容貌是父母给的,人却要凭自己本事吃饭,姑娘医术高明,我望穿秋水殷切相盼,怎会害怕?”
“将军此话中听,但只怕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吧。”秦玊儿多疑道。
孙策将不离手的青冥剑抽出,剑出鞘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鸣响,糯米竖起耳朵,藏进秦玊儿怀里,秦玊儿也神色有变,此剑宽六寸,剑刃钝锈,暗哑无关,“我这把青冥剑随我征战多年,不懂的俗人将它当做一把废铁,不知此剑只要饮血便可化锈。上战场前我会拿一名死囚为此剑开光,让其锋芒毕露,上场杀敌,助我所向霹雳。姑娘不过容貌欠缺,无需自怨自艾,只要能遇真命天子,便可大放异彩。”
“真命天子?”秦玊儿若有所思道。
孙策将剑收回,坦然自若道:“女为悦己者容,一个女子容貌只为她心爱的男人展现,只要姑娘夫君不嫌弃,无需在意别人的眼光。姑娘说,是吗?”
秦玊儿没回答,人心易变,自己貌美如花时,都留不下卫臻,现在这副丑容,怎知周瑜介意不介意。
“若是他也在意呢?”
孙策道:“若是介意就不是姑娘的真命天子,姑娘选错了人,可弃之而去。”
秦玊儿想此话也对,自己不就看错了卫臻,才落得伤心一场,但如何又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周瑜?
“姑娘勿要多心,请姑娘随我乘快马进城,”孙策心急如焚,实在不能在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上耽误了,岂不知,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语中藏着的步步杀机。
“他怎么没来?”秦玊儿将手上面巾摊开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