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听秦玊儿分明起了嫉妒之心,暗生一计,怏怏道:“我虽想救人却是个无能之辈,不比夫人,是绝命医庄的大小姐,一身本事,倘若夫人能出手,也轮不到我去丢人现眼,世人都知我是绝命医庄的姑爷,传了出去,把绝命医庄的名声都拖累了。”
秦玊儿听周瑜自怨自艾,不似以往那般不可一世,反倒有些不适应。
“哎,周公子这是哪里话,”司马青苛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造世阁高手如云,败了也没什么丢人的,还是赶路要紧。”
秦玊儿不高兴的瞪了眼司马青苛:“你的意思是,我绝命医庄比不过造世阁?”
司马青苛只想息事宁人,双方无冤无仇,就为争个输赢大动干戈不值当,他是看得开的过来人,但秦玊儿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想造世阁这么大威名,自己若把他门下高手杀了,也为绝命医庄扬扬威风,正好来个“一鸣惊人”。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本就无冤无仇,毫无瓜葛的两干人,周公子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非要去搅合趟浑水,不知是为了什么?”司马青苛意有所指道,提醒秦玊儿不要被人利用了。
秦玊儿醍醐灌顶般醒悟道:“他还能为什么,还不是色迷心窍,为了救那个美人。”
司马青苛挑事,周瑜怕生误会,不得不把秦玊儿拉到一边,秦玊儿甩手气鼓鼓道:“做什么拉拉扯扯。”
“你是我夫人,拉一下手还不行?”周瑜笑道,秦玊儿背身不理。
周瑜知道秦玊儿喜形于色,满腹心思全表现在外,只是这“心思”不是什么“好心思”,全是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小性子。
周瑜将袁染沬与孙策之间的纠葛原原本本说了,好言道:“袁小姐若被人劫走,不是死也会遭人凌辱,她是我兄弟旧爱,我怎能见死不救,‘君子有成人之美’,可我无能,还请夫人帮我。”周瑜见识了夏晚风的厉害,宁稳又被杀了,他的确无能救袁染沬,不想求秦玊儿,也得厚着脸皮求了。
周瑜左一口“夫人”右一口“夫人”叫的秦玊儿心乱如麻,“夫人若能救得他姐弟二人,便是立了大功,回去后众人都知道绝命医庄的实力,夫人更是女中豪杰,各个都羡慕我周公瑾娶了位好夫人。”周瑜嘴抹了蜜一般对秦玊儿说着好话。
他知道像秦玊儿这种心无城府,溢于言表之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前几次与她正面硬碰,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软语顺从,温言讨好,反其道而行,她这争强好胜的性子,一定受用。
秦玊儿果然听进心里,面对周瑜的温柔,只要是女子,都难保心如止水,秦玊儿也暗起涟漪。
“哼,你不一直说我是刁女吗,现在有求于我,就会说好话哄我了?”秦玊儿低头抓着自己荷包,蹂躏着糯米道。
“你若是刁女,我便是个莽夫,刚好凑一对。”周瑜自轻自贱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有求于人,当然要把素日的大男人架子拿下。
只是不知道秦玊儿愿不愿意帮他,又有没有这个能力帮他。
秦玊儿还有个疑问未解:“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冥蛇丹交我,是打的什么主意?你不怕我得了冥蛇丹跑了,你回去无法跟你兄弟交代?”周瑜也没找她要重霁丹,秦玊儿实在想不通周瑜这么做收益何在。
周瑜淡淡一笑,此事他也是经过几番深思熟虑的:“我若靠冥蛇丹来把你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呢?这是你性命耐存之物,我用此物来欺负你,不说不配做你夫君,连男人都不配做了。但你有时又太过分了,把我气得五脏焦灼,头痛欲裂,真想不给你丹药吃以为惩戒,但始终于心不忍,这两端煎熬,还不如把药给了你,你也不必提心吊胆,我也不给自己做小人的机会。”
周瑜这番话,秦玊儿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母亲从小就是这么惩罚她的,没见娘亲心疼过她,可周瑜,这个与自己无亲无故的男人,能不以此物来对付她,便是对她最好的疼爱,比说什么甜言蜜语,给她什么金银珠宝都好。秦玊儿虽然任性,但也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