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晓看着毫发无伤的东方朔，眸子不禁因为惊讶而颤了颤。
她不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身中那种毒素的人，竟然能够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并且还能露出这样平静的表情。
东方朔没有松开夏春晓的手腕，而径直坐起了身来。
“我想知道，你接下去准备做什么？”东方朔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夏春晓。
此刻，他的眼中再没有了半点随和。
夏春晓看着那冷冰冰的视线，眸子中也逐渐散去了所有的情感。
“救你。”她回答道。
东方朔摇头：“你还打算对我继续撒谎吗？”
但夏春晓却也在此时摇了摇头。
她道：“我的确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中了什么毒，刚才也并没有真的帮你解毒。但我的目的，不是让你死，那绝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我之所以不为你解毒，仅仅只是想要试探你罢了，你若是败给了这种毒素，就证明你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东方朔眯了眯眼。
“实话？”他问。
夏春晓点头：“实话。”
双方的眼神中，此刻都不露一丝波澜。
东方朔沉默片刻后，便是起身，同时松开了夏春晓的手腕。
此时，夏春晓也是直起身来，揉了揉生疼的手腕，此时她的手腕微微发红。
“可这种毒直击心脏，若我没有办法自己解毒，那你难道就真的有把握救活我吗？”东方朔虽然松开了她，但仍然开口质疑道。
松开她并无所谓，实力差距摆在这里，她根本逃不出东方朔的手心。
而夏春晓点了点头，道：“这是数百年前便出现在七国战场上的毒，中毒者会在短时间内进入假死状态，但若无人补刀的话，真的致死需要十二个时辰。你不会死的。”
东方朔沉默了。
这究竟是真是假，东方朔根本无从考据。
“现在，我只想知道，六皇子究竟有什么打算。”随即，东方朔直截了当地切入主题。
可这句话，却换来了夏春晓一声轻笑。
东方朔问：“你笑什么？”
夏春晓答：“我在笑我自己，不论我做什么都摆脱不了六皇子的阴影，所有人都觉得我的人生就是为了六皇子而活着，而不是为了自己。”
“你与我之间，没有任何交集。”东方朔摇头道，“试探我的虚实，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没有半点好处。”
“有好处。”
夏春晓立刻反驳了他。
东方朔没有开口，而是用眼神表达了疑惑。
夏春晓面露笑靥，道：“我想帮你实现愿望。”
“你以为你是灯神还是神龙啊？”
东方朔翻了翻白眼。
夏春晓疑惑，她并没有听懂东方朔在说什么。
但随后，夏春晓道：“可能在你看来，我不过是六皇子的仆役而已，在灵域之中什么也做不了。但谁也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在灵域之中经营着自己的力量，虽然不大，但总算也不是对一切都无能为力了。而且，连六皇子也不知道。”
“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东方朔问道。
夏春晓点头：“灵域。”
这个回答，不能说错，但却也还是模棱两可。
来到灵域的人，愿望都可以称之为‘灵域’。这个词，在每个人的耳中，都有着不同的含义。
在东方朔耳中，这就代表着拥有整个灵域。
“你的回答很聪明。”东方朔道。
夏春晓一笑，道：“我可以用我的力量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可你说了那么多，仍然不能否认，帮助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东方朔仍然面无表情。
夏春晓美眸沉了沉，并且对着他摇了摇头。
“并不是没有好处哦。”她展露笑容，双眸直勾勾地望着东方朔，“因为我喜欢你。”
东方朔蹙眉：“你……刚才说什么？”
“我喜欢你。”
夏春晓又重复了一遍。
双眸微幅颤颤地望着东方朔，仿佛希望得到回应。
可此刻，东方朔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儿波澜，平静得甚至有些出奇。
他道：“我们前后不过见了三面。第一面，在六皇子的院中，你为了倒了杯茶。第二面，在秋叶白的院中，我们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而第三面，是现在。”
“你能够记住与我见到的每一面，我真的很开心。”夏春晓笑道。
东方朔却在此刻，选择了缄默。
不论是这一抹笑容，还是方才那两句‘喜欢’，亦或是更早之前的交谈。
东方朔都没有感觉到夏春晓的心意，或许她的表情她的眼神，极力地表现着对于东方朔的仰慕。可在她的眼底，却仍然若一潭死水一般波澜不惊，这令东方朔心怀疑虑。
可他又担心这只是他的错觉，故而也没有戳破。
夏春晓见东方朔不语，便道：“我明白，这些都太过突然，但却全部都是事实。我夏春晓，不希望一辈子都为了六皇子而活，而希望终有一日，能够为了自己活着。”
“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