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城,某客栈内。
秦浩身上缠着绷带,正站在窗边。
回想起与赵一火的那一战,他的脸上露出了不甘的狠色。
年仅二十二岁便突破筑基期的他,原本是顺理成章地被奉为青州千年内第一天才,可谁知年初时横空杀出了个东方朔,年仅二十一岁便突破了筑基,比他足足提早了一岁,而生生夺走了他还没能坐多久的青州第一天才宝座。
而在那之后仅仅过去五个月的如今,二十三岁半已经筑基四重的他,却又败在了一个半路杀出的无名小卒身上,这下是连青州年青一代第二人的位置都被取代了。
本该是他的第一天才,现在归东方朔。
本该是他的年青一代第二人,现在归赵一火。
如此种种,令他异常窝火。
忽然,房门敲响,一名太一宗的弟子便推门走了进来。
“师兄,我奉宗主之命,来传话。”
“说。”
“宗主的命令已经下来了,悬赏十万金币。”
“十万金币?那可已经是通缉仙根期的价码了。”秦浩眼角抽了抽,冷声说道,“一个先前还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这一上来便直接通缉十万金币,未免太过重视了,难道宗主就甘愿让其他四大势力看笑话吗?”
“事已至此,宗主也别无选择。”那弟子道,“大师兄,你这几天有伤在身,无人打搅,或许还不知道一些事情。那赵一火,在黄莽大漠旁的孤城外,连斩四名仙根期高手,另外包括我太一宗十余名同门在内的各宗弟子,皆无一生还。”
“有这事?”
秦浩一惊,看向了那名弟子。
眼神中,莫名出现了一丝惊悸。
“千真万确。”
“真的是他干的?”
“那天见到了那件事情经过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了,究竟是不是他干的谁也不知道。”弟子说道,“但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若不能尽快除掉他,必将贻害无穷。”
听到这话,秦浩忙道:“你回去告诉宗主,等我养好了伤之后,便立即出去将其斩杀,请他放心!”
但那弟子却摇了摇头:“宗主还让我给大师兄你带一句话。”
“什么?”秦浩一愣。
“等伤养好之后,就滚回宗门里来,我对你很失望。”青年正了正身形,“宗主是这么说的。”
秦浩脸色一白,瘫坐到了椅子上。
……
诸事皆毕,东方朔也差不多该启程回家了。
不过他倒还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的悬赏竟然一下子暴增到了十万。
只是这十万悬赏砸下来,也并没有对东方朔产生太大的影响,自从他再次与林云分别之后,他便立刻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貌,也好在他的气息还没有被锁定,那价值十万的通缉令几乎就和白纸没有什么区别了。
可虽说如此,他到底也只能够改变容貌,而也无法改变体格。
所以为了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东方朔也是尽量不去大城,也不走官道。
另外他也没有忘记给杜清雪买酒的事情,故而便是从青州西半边绕着路踏上了返程。
绕路令他多了几天的路程,他倒也是趁着这个机会,着手于消化那剩下的三枚‘吃了就能筑基丹’。
当他终于抵达三阳城的时候,他已经铸成了五重筑基。
不过,赵一火的消息传得飞快,比他更早到了这里。
走在三阳城的大街小巷之上,他的耳边总能够听到关于赵一火的讨论,有的人将他描述得神乎其技,有的人则将他描述得凶神恶煞。
但总归总,赵一火这仿佛万恶之首的形象,却是没跑了。
只是对于这些,东方朔也都并不在乎。
才刚回来的他,甚至想着尽快离开。
先前为了赶路方便,而暂且将冀衡虎留在了东方家,这次他回来,也仅仅只是为了带走冀衡虎而已。
恢复记忆之后,他并不是很想回到那个家。
以前回到东方家,仅仅只是因为东方幼龄罢了,如今东方幼龄也去了天斗宗,他也就失去了返回东方家的理由。
母亲在他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死了。怎么死的,他不知道,但他只知道,和东方家有着很大的关系。而且,母亲死后不久,父亲便娶了如今的孙夫人,也就是说东方家三少爷的生母。
那个家,只让他感到厌烦。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八岁时,便答应杜清雪上了天斗宗。
什么武道,什么青州第一天才,他其实根本不在乎。
去天斗宗,不过是为了清净而已。
不知不觉中,他便已经抵达了东方家。
从出来迎接的东方三伯口中,得知了冀衡虎在自己的院落中后,他便径直返回了自己的院落。
而在刚踏入院子时,伏在院中小憩的冀衡虎便缓缓起身,向他走来。
仅仅一个月不见,冀衡虎的个头竟已经到了东方朔的胸口,样貌也不复先前稚嫩,更显凛凛威风,而头上的呆毛也已经有将近半丈,在风的吹动下向后倾斜,在身体两侧飘扬。
走近东方朔后,它便是亲昵地顶了顶东方朔的胸口。
东方朔见状,心中不禁怅然,这冀衡虎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够成为东方朔身边的一大战力。
看着逐渐魁梧的冀衡虎,他便开始遥想着未来……
“喵。”
直到一声猫叫的出现,生生打破了他的幻梦。
冀衡虎躺在了东方朔的身侧,再次开始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