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报仇,什么危险,通通都抛在脑后。
可忽然有一天,他像个弱鸡仔似的晕倒了,再度醒来,所有的东西全都变了,他现在每时每刻都感觉自己的心脏是否要从此停跳,整个人活活的被痛死。
他不敢告诉外界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儿,尤其要隐瞒自己身边亲近的人,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到很多,所有现实问题都逼到了眼前。
压力如排山倒海一般,凶猛的扑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报仇还在那里,是他必须要做的事儿。
自己的公司根基还不稳,处处受敌。胡厅长委托他收拢整个市的黑道势力的事情还尚在搁浅,没有行动。再加上现在他病急,病因都没有找到,只知道每天惶惶恐恐的硬撑。
郭美玲自从跟他扯上了关系,从始至终,就没有碰到几件好事,多少次死里逃生,一开始陆易还没觉得怎么样,到后来越来越关心,也就越来越惊心。
一方面是对华叔的愧疚,另一方面是对郭美玲的担忧,如果没有认识他,郭美玲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条件优渥,生活普通,一帆风顺。
如果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他还娶老婆干嘛?
那只会重蹈当年陆家的覆辙。
浑身开始散发冷冽的气质,他眉宇之间的阴郁散都散不去,感应到这一点,驾车的齐凝儿和旁边处理文件的田诗诗都惊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频频扫向他那一边。
陆易眼角余光明明发觉,却没有心情搭理。
“美玲,不是我不愿意跟你风花雪月,谈感情,只是现实不允许,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身负血海深仇,从一开始就跟你不一样。”
他会想最初的起点,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一时手痒跑到夜店里买醉,可能就不会认识那个跌跌撞撞被人下了药的绝美的姑娘,更不会跟她糊里糊涂的上了床,更何况于现在的一纸婚约。
陆易构成苦笑,笑容中混杂着甜蜜和复杂,男人的责任感渐渐占据了上风。
算算时间,一年的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吧。订立契约的时候,明明就约法三章,美玲那个时候还尤其害怕他会缠上自己,一再的防备都跟他说,时间一到,就会跟他分手,和平离婚,还会给他一笔可观的分手费。
那个时候他都不屑一顾,现在想来,还是觉得好笑。
忽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陆易觉得奇怪,他家号码向田诗诗面前一递,用眼神问她:“认识?”
田诗诗看了看,摇头:“不认识。”
陆易不敢让对方等太久,按了接通键,对面立刻传来胡厅长带着笑意的声音,不过这笑容里似乎藏着刀。
“喂,是陆总吗?”
一听这个声音,陆易立刻反应过来打电话来的,居然就是刚刚想到的胡厅长,陆易立刻调集出应对模式,笑呵呵的:“哎呀,原来是胡厅长啊,您老忽然打来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啊?”
胡厅长笑呵呵的:“哎呀,我这不是来问问路找你关于我们一开始订立的约定,陆总你还记得的吧。”
陆易自然点头:“记得记得,跟胡厅长您约定的事情,我陆易哪敢不记得是吧。”
胡店长也笑着回应:“记得啊,那就好,我还以为陆总您贵人多事忙,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呢。”
陆易知道这胡警长是来兴师问罪了,赶紧说:“最近是有点忙,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新闻或者报纸,都没得到这个消息,我们圣元集团最近有点捉襟见肘啊,也不知道那些个报社还有那个那些个什么,质检啊,税务啊,机构得到了什么不实消息,说什么我们公司偷税漏税啊,质量不过关啊什么的,一大票问题。”
“我这一忙,就分身乏术了是不是,怠慢胡厅长你也多包涵包涵,等我忙过了这一阵,立刻把这件事情提上日程怎么样?”
胡厅长一顿,好像才发现圣元居然出了事儿一样说道:“原来你是遇到了*烦了呀,哎呀,陆总,你真是太老实啦,你要是遇到了麻烦你就来找我啊,我胡某虽说人微言轻,可好歹在这海城有一点影响力,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我给你打个招呼,或许还能有所帮助呢,是不是?”
陆易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是啊,胡定长,您这不提我还没想起来,这不是还有胡厅长,您怎么有一尊大佛在我背后站着的吗?我这佛脚不抱我就抱谁呀,那既然胡厅长您提示了这个,那您看看,要不要给我打个招呼?”
胡厅长连连点头:“可以可以。这事儿啊,本来是我的疏忽,应该是由我主动来帮你摆平的。可你这小娃娃跟我太客气,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却没音信,我就填厚着脸皮上来问我了。”
这就是在怪陆易太不上道,不知道主动送上门来求帮助了,陆易赶紧作出懊恼的样子,年年道歉:“对不住啊,胡庭长,你让我这人年轻,又事出突然一下子没想明白过来,然后我事情一多,就给整忘了。”
“我这不是正准备找您打个电话问问情况的嘛,没想到胡厅长您关爱晚辈,就先给我打过来了,我真是感动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胡厅长立刻又笑呵呵的了。
“那小陆啊,你看你这个事儿我给你摆平了,我跟你约定的那个事儿,你是不是就得马上给我办了呀?”
陆易立刻夸下海口:“那肯定呀,我这圣云集团的事儿一摆平,胡厅长您跟我约定的事儿,那我肯定立刻就办,不然我这根基不稳,我也无暇他顾啊,是吧?”
一老一少,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事情就这么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