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是什么时候来鹏程市的?怎么事先不跟我说一声?”
常文山道:“我刚到鹏程才三天时间。其实,我最近一周都一直在打你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啊。”
“啊!”谷辛淳停住脚步,一拍脑门:“把这茬给忘了!”他从随身公务包里掏出了手机,按下了开机键。谷辛淳掏出的诺基亚手机,亮起显示屏后,震动不断,提示短信一个接着一个进来,他点开一看,其中几乎有一半是常文山来电的提示短信。
谷辛淳讪笑道:“这周跟老板去香港出差,今早刚回来。在香港这段时间,内地那个号一直关机!”
常文山道:“不管怎么说,能在这里碰到你也算幸运了。”
常文山与谷辛淳走出福利院大楼,在刷着红漆的崭新跑道上并肩散步。
谷辛淳道:“怎么样,家人都还好吧?”
常文山道:“家人都好,就是我姐心情不佳,整日里苦着一张脸……”
谷辛淳长叹了一声,说道:“唉,这全怪我……”
三年前,师兄选择离开他的姐姐,常文山对此事颇有怨言,但感情的事外人很难介入其中,常文山只能旁敲侧击暗示道:“师兄,其实,我姐还是挺想你的……”
谷辛淳自然明白常文山的意思,他苦笑道:“我和你姐,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我姐已经说了,她可以来鹏程发展的啊。”
“并不是这个原因。”
常文山心凉了半截:“那是因为我姐遭遇了那种事?”
谷辛淳连连摇头:“不,更不是因为这个!”
常文山不解道:“那是为什么?”
谷辛淳喟然道:“阿山,如果我能跟你姐在一起,老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吗?跟后面发生的事都没关系的。”
常文山叹息一声,无奈地垂下了头。
谷辛淳岔开话题说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常文山道:“我姐没有给他取名,只有个小名叫‘丢丢’。”
“丢丢”这个名字,已经预示了婴儿今日的结局。
谷辛淳轻声道:“其实,不论父母做错了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他的话中充满了对孤儿的同情。
常文山可以理解师兄的心情,因为谷辛淳父母早逝,他就是一名孤儿。
常文山道:“师兄,我知道你一路走过来的不容易。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家人决定要遗弃孩子时,我是一直劝阻的,但是,终究没有办法……”
“我能理解,不是所有人都能度过这个心魔。”谷辛淳从操场边上立着的“爱心、笑脸、成长、和谐”的巨型八字标语下走过,他续道:“不过,你把他送来这里也不是坏事,毕竟这里的生活和师资保障都还是不错的,老师对孩子也都是一视同仁。”
常文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谷辛淳道:“说点关于你的事吧,怎么样,现在住在哪里?”
常文山道:“我来这里后,认识了个朋友,他帮我安排了住处,在矽湖附近。”
谷辛淳道:“哦,我们公司就在矽湖附近,看来我们住得很近啊,以后就跟师兄一起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