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浔怔怔的回头,阮昭同样也被这一声清脆而又奶甜的妈妈,喊得愣在原地。
怀孕的辛苦,以及生育的痛苦,都是傅时浔所无法替她分担的,哪怕再心疼,他也只能安静的待在一旁看着。
都是家里其他人教小朋友说话时,不管是育儿嫂还是董姐,或者是云霓,她们每个人教的称呼,都是妈妈。
察觉到她的惊讶,傅时浔低声说:“不是让爸爸亲亲的?”
两人玩闹够了,阮昭将孩子重新抱回围栏里,让他继续玩玩具,她则坐在傅时浔的身侧。
直到小朋友似乎玩够了东西,啪嗒一下,扔的老远,当他准备爬过去拽另外一个玩具时,抬头看见了门口的阮昭,突然兴奋的拽着围栏,慢慢站了起来。
阮昭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房门并未关上,傅时浔正在小家伙的房间里,坐在围栏里面陪着他玩玩具,他见小朋友没有反应,又耐着性子教了一遍:“妈妈。”
“容钦,你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你对妈妈是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重要的存在,所以我们第一个要学会叫的人,是妈妈。”
正好大家都不在,阮昭因为这段时间休养的不错,身体基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妈妈。”
傅时浔摇摇头:“姑姑不是也说,你小时候也很乖。”
阮昭:“……”
旁边正好有两个背着书包的小朋友,从巷子口飞奔而过。
“什么?”傅时浔有些不解。
她将小手冲着傅时浔,摇了又摇:“爸爸,钦钦。”
傅时浔似乎也看够了,起身走到阮昭床边,轻轻掀开被子,坐在她身侧,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低头亲了下:“这几天一直忙着,好像忘了跟你说一句话。”
于微末处,傅时浔都替她考虑的这么周全。
其实养孩子确实是个痛苦与快乐并存的过程,好在阮昭的快乐多过痛苦。
“谢谢你,”傅时浔的声音那样的低沉而又温柔,继而再次低声说:“辛苦了。”
阮昭一抱,就万事大吉,黏糊妈妈黏糊的要命。
傅时浔伸手将他抱在怀里,低头蹭了下,小声说道:“一天到晚怎么就要妈妈抱呢,记住,这是我的老婆,暂时借给你而已。”
阮昭轻轻靠在他的肩膀处,轻声说:“你对钦钦对我而言,是比世界上所有人都重要的存在,这句话说错了。”
全家也都是有意思的开始教他说话。
阮昭推开院门,直接上了楼。
但小孩子似乎丝毫没有兴趣。
大概是傅容钦习惯了阮昭身上的味道,育儿嫂要抱他,他就哭哭唧唧的。
“她们不是去玩剧本杀就是去逛街,无聊,”云霓抱着怀里正在吐着奶泡泡的小家伙,低头在他脖颈嗅了下:“哪有我们宝宝可爱呀。”
更别说云霓了,原本是应该爱玩爱闹的年纪,结果她倒好,节假日也不跟同学出去玩,就要在家陪着这位小朋友。
还没走到房间里,在外面,就听着里面清清楚楚的声音说:“妈妈。”
仿佛迎着晚霞而飞奔。
傅时浔手臂微微收紧,再次低声说:“虽然我没办法承担你现在的疼痛,但是我跟你保证,在养育孩子的过程中,我一定不会让你辛苦。我会承担起爸爸的责任,照顾他,也照顾你。”
“什么,”阮昭看着他的黑眸,里面依旧清楚的倒映着她的身影。
别说云霓,就连傅时浔现在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上楼抱孩子。
傅时浔走过来,阮昭正要把小朋友塞给他,谁知傅时浔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惹得阮昭怔在原地。
一时,她心脏仿佛瞬间被填满,那种汹涌而强大的暖意朝她袭来。
连阮昭都忍不住劝说道:“同学刚才是不是约你去逛街?怎么还不去。”
阮昭也没有十分着急,小孩子嘛,本来发育的周期就不一样,有些小孩子开口早些,有些就开口晚一点。
云霓通过了之前的专升本考试,目前是北安一所二本大学的学生,虽然还有一年才能毕业,但是云樘恨不得她再读个研究生、博士。
一直又过了一个月,阮昭因为跟北安博物馆有一个合作,去了一趟博物馆。
有小恐龙,也有小皮球,还有床上摆着的小玩偶。
她转头看着傅时浔,认真说道:“刚才你有句话说错了。”
大概快九个月的时候,正是小朋友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偶尔他嘴巴里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甚至是类似于爸爸妈妈的声音。
待笑完之后,他趴在怀里,大声喊道:“妈妈,妈妈。”
这样的傍晚,倦鸟归林,在看见家门口的那一刻,一天的疲倦和思念,仿佛都被洗涤一尽。
傅时浔也不恼火,一遍又一遍的教着。
阮昭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相信你。”
“而且,我更想要亲亲。”说着,傅时浔再次附身,在她的脸颊另一侧亲了下。
两人亲密的举动,惹得怀里的小朋友,一直盯着他们看,明明知道他什么都不懂,但这一刻他好像又看明白了。
难得听到他说这么幼稚的话,阮昭忍不住提醒说:“可是我也是他的妈妈呀。”
他知道这个世界曾经苛待她,于是他恨不得将所有的圆满,都送给她。
等她一路开车疾驰归家,正是夕阳西下,天边赤色晚霞将半边天际都染红,下车时,晚风吹在脸上,畅快而淋漓。
傅时浔进来时,阮昭转头看过来,笑着抓着怀里小朋友的小手:“钦钦,爸爸。”
静谧而温馨的房间里,少了几分从前的清冷,反而多了几分童趣,因为不少地方,随处都会摆着一个宝宝玩具。
半晌,她认真的问道:“傅教授,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说的钦钦,是傅容钦的钦?”
为了让阮昭每天不至于太辛苦,傅时浔特地又请了一位育儿嫂,每天专门帮忙带孩子,董姐依旧给大家做饭,不过因为多了小朋友,傅时浔又给她加了工资。
如果说,世界的终点就在这一秒,她觉得她亦无可遗憾的。
阮瑜之前来的时候,见小家伙第一眼就说,跟阮昭小时候长得很像,特别是眼睛睁开的时候,眼睛线条长长,等之后张开了,一定会有一双大眼睛。
此时阮昭突然脑海中闪过其他场景。
阮昭就倚靠在门边,安静看着这一幕。
只是出门一天,她第一次发现,她是如此想念自己的小朋友。
“妈妈。”傅时浔又教了一遍,但是小孩子远觉得手里的玩具更好玩。
傅时浔嘴角微掀:“我以为你是要我亲亲。”
“妈妈,妈妈,”小家伙似乎不满阮昭依旧站在门口,不过来抱她,一个劲儿的大喊,原本怎么教都不会的妈妈二字,这一刻,却成了所有的眷念的向往。
她直起腰背,转头看着他的黑眸,那双曾经只有淡漠而冷淡的眼眸,此刻盛着能温柔整个全世界的柔情,她嘴角轻扬,笑着说:“你对我而言,才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她正抱着刚睡醒的小朋友,在屋子里慢悠悠玩耍,虽然小孩子现在还什么都不懂,但是对他而言,妈妈的怀抱熟悉而温馨。
阮昭疾步走了过来,立即将他抱在怀中,她低声问道:“我是谁?”
小家伙趴在她怀里,一个劲的拱着,似乎怎么都拱不够,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那样熟悉的怀抱,阮昭也不再贪心,抱着他转了两圈,惹得小朋友咯咯大笑。
她现在不再拘泥与商业修复,还是专业修复,对她而言,只要是能够保护中国的书画文物,就是最值得做的事情。
他靠在围栏边缘,用力伸手朝她张开。
这是男人低沉而悦耳的声音,傅时浔居然比她先到家。
原本她根本没在意,但此刻她突然好像明白了。
董姐本来就是把自己当成自己人,做什么都尽心尽力不说,还会在育儿嫂忙的时候,帮忙带孩子。
“那也是暂时借的,”傅时浔轻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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