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婳自己听了鸡皮疙瘩尴尬癌都齐犯了。不过也没办法,所谓旁观者清,自己当局者迷,要不是这次视角不同都不知自己竟然吃这一卦。
她盯着另一个自己,这会儿大概能猜到会说什么话……
“你既已剃度出家,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红唇中蓦然吐出了这句。
聂云婳颇有些意外,狐疑地打量着况大佬头上浓密的墨发,心说这秘境里头的自己莫不是瞎?
大佬何曾剃度?
况染尘下意识地盯了她本尊一眼,转眸顺着她的话道:“只因我以为你不过是虚幻,所以才……”
“你不必再说,本尊从未想过儿女之情,除非你杀了我。”她柳眉紧蹙,神色有些复杂地看向况染尘。
聂云婳站在一旁,越听越觉蹊跷。
“这是……怎么回事?”她伸手指向另一个自己,知晓大佬必定有什么事是她不知情的。
难道说,先前他进入幻境的这一小段时间里,竟然演绎了数年,从青葱岁月直到他剃度出家?
大佬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在眼里投下一层灰色的阴影,他默了良久。
忽然开口,他的眼睛看着的分明是“聂云婳”,可说出来的事儿却似乎是对着她本尊。
“婳儿,七年前,菩提树下,我熟睡之际,是第一回见你。”
“那一日,万民空巷,为我贺。我成为佛国首座,却没有剃度,你知为何?”
聂云婳唇瓣微张,吃惊地看向他。
况染尘微微偏头,露出个柔暖清澈的笑,微弯的眼眸中,似有星辰大海。
“只因你出现之后,万年菩提再不开花,片片落叶,皆枯萎在我肩膀。”
“师尊说,这叫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