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里还在吵闹着,宋清欢一脸轻松地看着周遭的景致,冷风一吹,胸中的滞闷感少了些许,心情舒畅了很多。
虽然十几年没有接触,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陆明远也算是深谙她的性格,知道她肯定不会一整个晚上都待在宴会厅里面,于是在跟别人谈笑时特意在宴会厅里面扫了一圈,发现已经没有她的身影,便猜测着她可能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着。
环顾四周,都是笑着聊天的同事,还有在人群中穿梭的侍者,拿着托盘,在各个角落走来走去。然后他的目光突然就锁定了那边的阳台,透过灯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一个窈窕的人影,风吹过来,发丝微微扬起。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跟旁边的同事闲聊了几句,借着去洗手间的借口,走去了阳台。宋清欢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便看到了陆明远含笑的面容。她回以一笑,“你怎么出来了?”
“你又怎么出来了?”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本来也没想过要她回答,这句话问完,他便又说:“这个地方还不错,很安静。下面院里种了很多桂花树和玉兰,不去看看吗?”
她摇摇头,以前就已经看过了的景致,还是跟他一起看的,她并不想再重温一遍那种感觉。
陆明远不再说话,只站在栏杆处,眺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她也没有说话,却望着楼下的一辆车子,有些出神。
熟悉的车身,熟悉的车牌号,今天,他也来这里了?但也仅仅是几秒钟的失神,不一会儿,她便收回了目光。他来这里又如何?跟她也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季节已然十分寒冷,只是坐在外面一会儿,宋清欢就已经冷得坐不住了。正想要回到大厅之际,肩上忽然传来一阵暖意。
一件男士西装外套稳稳地搭在她的身上,顺着拿着外套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望上去,就看见陆明远皱着眉的神情,“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感冒了怎么办……”
他的话虽是指责,却饱含满满的关心,听得她心里涌起一阵暖流。看见他只是穿了一件衬衫,心里头更是无奈,他把唯一的外套都给她了,他穿什么呀?
这样想着,她便站起了身,将外套脱下还给他,“我们回去大厅吧,这里太冷了。”她这样说,陆明远自然也不会反对,他本来就不愿意她在外面受冷,于是接过了外套,两人回到了大厅。
回到大厅,扑面而来的浓重的热意,让她突然觉得头有点晕。她定了定神,面色如常地朝着某个休息区走去。迎面走来一个拿着托盘,托盘上有几杯酒的侍者。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可突然,侍者脚下一滑,托盘中的酒顺势往外泼去,宋清欢毫无意外地被殃及了,身体右侧的礼服被酒泼湿了一大片,手臂也没能逃过一劫。
酒杯应声落地,落下一地的碎玻璃片。
他没能来得及将她拉开,皱着眉看着她身上的一片湿掉的地方,神情有些不悦。
侍者连忙站起来跟她道歉,宋清欢没说什么,反而是陆明远带着她直接朝着楼上的包厢走去,顺便还叫了一个女侍者买几件女士衣服过来。
等待的时间不会很长,可没进包厢多久,两人都觉得浑身燥热得很,尤其是宋清欢,脑袋又开始晕乎乎的,喝了好几杯水都缓解不了身体里莫名其妙的燥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