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个胎记,就足以让司寒的血液开始沸腾,但因为摄像头离得远,他没有办法看清胎记的颜色。他紧紧地盯着视频里那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某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没过多久,傅灏明就换好了衣服回到包厢。分别时,司寒眼尖地拍了拍傅灏明的肩膀,“沾到东西了。”
向来不喜欢别人碰的傅灏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气氛瞬间有些尴尬,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多谢了。”
司寒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某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了。他快速地跟傅灏明道别,走到了自己的车里,将手里的一根头发递给李然,“去做鉴定,我要尽快拿到结果。”
李然心下疑惑,但也知趣的什么都没有问,恭敬的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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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灏明今天很早就下班了,专门开车去了花店,买了一束桔梗花,车子渐渐驶出繁华的市区,朝着偏僻的郊区而去。
葬礼的那天他并没有出现,只是躲在背后偷偷看着,看着宋清欢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脸,看着她坚强地一滴泪都没有掉,明明她才是最需要安慰的那个人,却反过来安慰别人。
他心疼,可是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待在她的身边,她的身边已经有了更好的人,可他的心依旧不变。
车子来到一个树木葱郁的地方,停了下来,傅灏明拿着桔梗花下了车,踏着一个一个台阶走上去,数以万计的墓碑在树木掩映间立着,他走到其中的一排墓碑处,脚步微移,走向了一个大理石墓碑前。
他弯下腰,将桔梗花放在了宋妈妈的墓碑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子直直的站在墓碑前,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身名贵的西装依旧无法掩盖他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眉心微微皱起,不是怒气,而是悲伤。
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不知多久,他才终于抬起脚步,离开了这片墓地。
宋妈妈的离世,对于宋清欢来说,就像是生命里断了一根最重要的支柱,她不愿意见到他,没有关系,他可以站在暗处,为她付出一切。就算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就算他最后在她心里仍然是一个不痛不痒、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也愿意。
傍晚的夕阳打在他的身上,背影看上去是那么荒凉。
有人在暗处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相机,眼角染上了极为得意的神情。
宋清欢忙完工作,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幼儿园放学时间又太早,她不能在请了一个月的假之后又频繁早早下班,这样会惹人闲话的,就算她工作能力再突出,也难免背后有人说些什么,其实她自己倒是不要紧,但会牵扯到陆明远。
正在她准备做明天的工作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她头也不抬地说:“请进。”
‘哒哒哒’,清脆的高跟鞋声在寂静、只有翻看资料的沙沙声的空间里响起,来人走了几步,便站停在原地,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