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云阴沉着脸,说道:“你们这么多人,在这干什么?”
无奢抢在陶春成开口之前,叫道:“大王,石正峰嚣张跋扈,杀了我的手下,还摔死了青竹校尉。”
遮天云扭头看着石正峰,石正峰不卑不亢,说道:“启禀大王,我带着随从们正在回明州的路上,突然就冲出了一群蒙面人,要杀我。我以为他们是强盗,就和他们打了起来,杀了他们几个人。”
青竹手下那些官兵,有的脸上还蒙着布,遮天云看一眼就明白了。
“无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遮天云厉声质问无奢。
无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青竹为什么假扮成强盗,截杀石正峰,我也不清楚。”
无奢心想,幸亏青竹死了,要不然,青竹要是出卖了自己,自己还真没有办法和遮天云解释。
无奢刚松了一口气,遮天云又厉声问道:“无奢,那你带着这么多人聚在这,是为了什么呀?!”
无奢汗如雨下,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突然,无奢看见了石正峰手里的纯钧剑,指着纯钧剑,叫道:“大王,这纯钧剑是我们越国的宝剑,不能让石正峰这个外人拿去,我要为我们越人讨回纯钧剑!”
无奢又开始道德绑架,说得大义凛然,好像全天下只有他能代表越人似的。
无奢手下那些官兵当中,立刻有人叫嚷起来,“对,石正峰,交出纯钧剑,交出纯钧剑,交出纯钧剑!......”
纯钧剑由越国的铸剑大师铸造,一直由越国王室收藏。吴国攻破会稽、俘获遮天云之后,纯钧剑才落入了鱼敬舜的手里,由鱼敬舜转赠石正峰
。
遮天云看着石正峰手里的纯钧剑,问道:“石将军,你这把纯钧剑是从哪得来的?”
石正峰实话实说,“这是吴国二王子鱼敬舜赠予我的。”
无奢叫道:“这把纯钧剑是我们越国的,是鱼敬舜抢去的,现在应该归还我们越国!”
石正峰举起了手里的纯钧剑,说道:“无奢大人,你说这把纯钧剑是吴国二王子抢去的,不知有何证据?”
无奢叫道:“鱼敬舜是吴国人,纯钧剑是我们越国铸造的,如果不是抢去的,纯钧剑怎么会落在鱼敬舜的手里?”
石正峰笑了一声,说道:“无奢大人,据我所知,吴国二王子在会稽治理越地二十多年,深受越人拥戴,为了表达敬意,越人将纯钧剑献给了吴国二王子。”
“一派胡言,越吴不共戴天、势不两立,纯钧剑就是鱼敬舜抢去的!”无奢是个狂热的民族主义分子。
遮天云摆了一下手,说道:“都不要说了,鱼敬舜到底是怎么拿到纯钧剑的,已经不重要了。”
遮天云扭头看着石正峰,说道:“石将军,纯钧剑是我越国王室之物,你现在就还给寡人吧。”
遮天云伸出手掌,向石正峰讨要纯钧剑。
如果石正峰乖乖地把纯钧剑交给遮天云,今天这场风波就算平息了,石正峰就可以带着大牛、小狼他们,平平安安地回到明州了。
但是,这把纯钧剑是鱼敬舜赠予石正峰的,鱼敬舜让石正峰拿着这把剑除暴安良,往事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以现代人的目光来看,鱼敬舜很是迂腐,甚至是带着一股傻气。可是,以中古世界的价值观来衡量,鱼敬舜是个不折不扣、顶天立地的君子,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这个绚烂的时代,留下了一抹鲜红。
石正峰佩服鱼敬舜、敬重鱼敬舜,他不会把鱼敬舜赠予自己的纯钧剑交给任何人。这把纯钧剑不简简单单是一把剑,它是一份情义、一份嘱托。
石正峰平静地说道:“对不起,大王,这把剑我不能给您。”
“什么?!”遮天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露出一副凶相,瞪着石正峰。
遮天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当他位居越王之时,凡是胆敢冒犯他的人、惹他不痛快的人,无一例外,下场都很悲惨。
石正峰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说道:“大王,这把剑我不能给您。”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看着石正峰,心想,这小子是得了失心疯吗,因为一把剑,竟然敢得罪大王。
在某些人看来,大王张嘴向你讨要东西,别说是一把剑,就是老婆闺女,都得乖乖地献上去。
在王权至上的时代,大王就是天,大王就是地,大王就是一切,想活着,你就不能得罪大王。
无奢在旁边窃喜不已,心想,石正峰啊石正峰,我不杀你,你自己找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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