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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峰,我不中用,没能及时通知君上,害得君上他、他、他”

苏广益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出来,夏侯玄德是个好国君,苏广益真的是把他当做君父来看待,这么慈祥和蔼的老人,竟然就遭受了敌人的毒手。

“小家伙,你哭什么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苏广益耳畔响起,苏广益抬头一看,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说道:“君君君上您您”

夏侯玄德笑着说道:“寡人没有死。”

苏广益挠了挠头,一头雾水,说道:“您的马车不是”

夏侯玄德说道:“寡人的马车是被刺客砸碎了,但是,寡人并没有在马车里。”

这时,鲍尽忠上前一步,说道:“这事还是多亏了正峰,正峰临行前嘱咐我了,说他回来之前,不能让君上进入羊肠口。就算是进入了羊肠口,也不能让君上坐在醒目的明hang se马车里。”

夏侯玄德面带微笑,指着石正峰,说道:“正峰,你可是救了寡人一命呀。”

石正峰说道:“保卫君上是我应尽的职责,令贼人惊扰了君上的圣驾,石正峰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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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夏侯玄德笑道:“正峰,你不仅无罪,而且还有功,走吧,咱们继续赶路。”

杞军将士们保护着夏侯玄德过了羊肠口,过了羊肠口之后就是一马平川了,野猪林近在眼前。

费再兴已经率领曹军抵达了野猪林,在野猪林等候夏侯玄德和陈、蔡、息三国国君。

郎晓宁赶在夏侯玄德之前到了野猪林,他以为夏侯玄德已经死了,现在正是出兵吞并杞国的绝佳时机,他要向费再兴进言献策,一举拿下杞国。

第100章 我是在意淫?

郎晓宁一脸的得意,对费再兴说道:“君上,夏侯玄德那老儿已经被我杀了,杞国现在没了首领,必然乱作一团,此时正是我们吞并杞国的绝佳时机。【无弹窗..】”

费再兴正在吃饭,手里抓着一块烤肉,诧异地看着郎晓宁,说道:“你把夏侯玄德给杀了?”

郎晓宁压制着内心的狂喜,说道:“是啊,我派人在羊肠口用巨石砸碎了夏侯玄德的马车,夏侯玄德在马车里被砸得粉身碎骨。”

费再兴放下了手里的烤肉,说道:“晓宁,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事先和寡人说一声?”

郎晓宁说道:“君上,我之所以没告诉您,是因为我觉得,刺杀夏侯玄德成功了,为我曹国的千秋霸业奠定了基础。刺杀夏侯玄德失败了,所有的责任我一力承担。”

费再兴看着郎晓宁,看了半天,问道:“你确定夏侯玄德死了?”

郎晓宁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说道:“我和十几个将士亲眼所见,夏侯玄德粉身碎骨了,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费再兴捏了捏下颌,凝神沉思。

费再兴要杞国和曹国结盟,是想一点一点控制杞国。如果夏侯玄德死了,杞国一盘散沙,曹国就可以一劳永逸,直接吞并杞国了,省去了很多麻烦。

郎晓宁在旁边说道:“君上,不要再迟疑了,别搞什么会盟了,咱们立刻发兵攻占杞国吧。”

费再兴拍了一下大腿,叫道:“好,咱们立刻出兵占领杞国,晓宁啊,你居功至伟,寡人就任命你为征讨杞国的先锋将军。”

郎晓宁只是个校尉,费再兴现在要任命他当将军,郎晓宁激动得心脏突突直跳。十六岁的少年当上将军,这是前无古人,恐怕也后无来者。

郎晓宁跪拜在地,“谢君上隆恩!”

费再兴站了起来,说道:“咱们别在这耽误时间了,传令下去,拔营起寨,准备杀入杞国。还有,寡人要写一道圣旨,调兵,调兵,叫边境上的两万军队立刻进入杞国。哈哈,杞国这块肥肉终于落入寡人口中了。”

费再兴兴高采烈,拍了拍郎晓宁,说道:“晓宁啊,你是我曹国的第一勇将、第一智将、第一功臣,等寡人吞并了杞国之后,划出半个杞国来给你当封地。”

郎晓宁激动得浑身发抖,拥有半个杞国的封地,那自己就相当于一个小铜印国的国君了。苍天啊,大地啊,我郎晓宁终于要飞出水池,化身金龙了。

费再兴和郎晓宁分头忙碌起来,费再兴写圣旨调兵,郎晓宁则吩咐营地里的曹军官兵,拔寨起营,杀奔杞国。

野猪林的曹军营地,立刻乱哄哄的,乱作一团。

费再兴写好了圣旨,派人快马加鞭,送到边境的曹军将领手中,让他们火速出兵攻占杞国。

送出了圣旨之后,费再兴喜不自胜,好像杞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费再兴想着,自己得到了杞国之后,利用杞国的资源,可以吞并陈、蔡、息三国,然后再吞并鲁国、宋国、郑国、卫国这些银印国,最后再消灭秦、晋、齐、楚这四大金印国,整个天下就是曹国的了。

想要实现曹国千秋霸业的起点,就是吞并杞国。

哈哈哈哈哈哈

费再兴仰头大笑,陷入了极度的意淫之中。

就在费再兴深陷意淫无法自拔的时候,一个道:“君上,杞君来了。”

费再兴停止了笑声,眨了眨眼睛,看着那谁来了?”

小兵重复一遍,“杞君来了。”

“什么杞君,哪个杞君?”费再兴一脸的懵逼。

小兵莫名其妙,心里的话没敢说出来,君上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像个傻逼似的。

道:“杞君就是杞国的国君,夏侯玄德。”

“夏侯玄德,你确定?”费再兴直勾勾地盯着那小兵。

小兵缩着身子,吓得满头大汗,心想,完了完了,君上这德性八成是得了失心疯。

费再兴正发傻呢,帐外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曹君,忙什么呢,老朋友来了也不出来迎接迎接。”

伴随着笑声,夏侯玄德的身影出现在了费再兴的面前。费再兴看着夏侯玄德,像是见到了鬼似的,脸色惨白,目瞪口呆,向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小兵急忙上前搀扶住他。

夏侯玄德皱了一下眉头,问那小兵,“曹君这是怎么了?”

道:“我们君上、君上偶有小恙,身体不适,还请杞君见谅,见谅。”

夏侯玄德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曹君,恕我冒昧了,你安心地休养,我去叫杞国的将士们把营寨扎好。”

夏侯玄德走出了大帐,费再兴看着身边的道:“夏侯玄德没死?”

小兵心想,这他妈不是废话吗,那么大一个大活人站在面前,还能有假?

“回君上的话,夏侯玄德确实没死,”小兵规规矩矩地答道。

费再兴呆愣了半天,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歇斯底里地骂道:“郎晓宁,你个王八蛋!”

小兵吓得心惊胆战,完了完了,君上这是疯得没救了。

费再兴扭头对小兵叫道:“赶快传寡人的命令,停止拔营起寨,还有,把刚才传圣旨的那几个人给我追回来,务必要追回来!”

夏侯玄德没死,杞国的凝聚力就没散,这时候攻打杞国,曹国即使能攻下杞国,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是费再兴所不能接受的。

费再兴叫人骑着自己的御马,火速追赶,终于在边境曹军发起进攻之前,追回了圣旨,一场乌龙闹剧这才平息下来。

郎晓宁回到了营帐里,拉着杨怡珍,告诉她,“君上封我为讨伐杞国的先锋将军,还说吞并杞国之后,要把半个杞国赏给我当封地。”

“真的?”杨怡珍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郎晓宁说道:“君无戏言,这些话都是君上当面对我说的。”

杨怡珍欣喜若狂,叫道:“郎哥,咱们终于飞黄腾达了。”

“对,咱们终于飞黄腾达了!”

郎晓宁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抱起了杨怡珍,在营帐里转着圈,欢呼起来。

“哦,咱们飞黄腾达喽哦,咱们飞黄腾达喽”

郎晓宁和杨怡珍正兴奋着呢,突然,费再兴身边的一个侍卫走进了营帐,板着脸,说道:“郎晓宁听旨。”

郎晓宁急忙放下了杨怡珍,低声说道:“珍妹,我没骗你吧,君上的旨意这就下来了。”

郎晓宁乐呵呵地跪在了地上,准备接圣旨。

侍卫展开了圣旨,朗声念道:“校尉郎晓宁狗胆包天、欺君罔上,实为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但,念其往日之功绩,寡人法外开恩,免其一死,罚其俸禄三年,剥夺校尉之职,杖责二十。”

侍卫念完了圣旨,两个虎背熊腰的军汉就闯进了营帐,把跪在地上呆若木鸡的郎晓宁拽了起来。

侍卫甩了一下头,叫道:“拖出去打!”

杨怡珍瞪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君上不是要赏赐郎哥吗?”

侍卫说道:“君上是赏赐郎晓宁了,赏赐他棒子炖肉。哼,连君上都敢骗,胆子可真大。”

郎晓宁被拖到了营帐外,按在地上,水火无情棍噼里啪啦就打在了他的身上,二十板子,结结实实的,一点没含糊,打得郎晓宁是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直到他昏死过去,他都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了?

夏侯玄德抵达野猪林之后不久,陈、蔡、息三国的国君也到了。以前,这些铜印小国都受到楚国的控制,现在,楚国和东边新近崛起的吴国打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这些铜印小国,给曹国称霸ti gong了机会。

这次五国会盟是由曹国发起的,曹国制定了几条盟约。经过五国国君的一番商讨、修改,最后确定了几条盟约。

费再兴命令曹军士兵在野猪林筑坛,所谓的“坛”,就是一块高出地面的平台。盟誓要在坛上举行,因为坛高出地面,距离天比较近,众人发下的誓言会被天所听到。以后有人要是背盟,将会受到天的惩罚。

对于五国结盟这件事,石正峰是反对的,曹国狼子野心,和他结盟能有好下场吗?

石正峰可是知道的,当初苏联拉拢全世界的社会主义兄弟结盟。结果,结盟之后,苏联像对待奴才似的对待这些兄弟,有点骨气的兄弟全都和他翻了脸,没骨气的只能忍气吞声,任由他压榨盘剥。

石正峰觉得这曹国就是大周王朝里袖珍型的苏联,要是让它得了势,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可是,石正峰毕竟还是人微言轻,在结盟这种大事上,他还是没有发言权的,他只能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率领峰字营的将士们,保卫杞国不受外敌侵犯。

会盟结束,石正峰、史光胤他们又护送夏侯玄德回杞城。在回杞城的路上,夏侯玄德发布了一道令人感到震惊的消息。

夏侯玄德要讨伐鬼泣泽里的苍蓝宗!

第101章 一己私利

当年,夏侯亮当上杞国国君,夏侯雍率领追随他的百姓退入了鬼泣泽,夏侯亮一直把夏侯雍视为自己的心腹大患,多次派兵到鬼泣泽围剿夏侯雍。【全文字阅读..】

后来,夏侯雍率领百姓发现了苍蓝岛,在苍蓝岛上定居。夏侯亮派出的兵马进入鬼泣泽之后,找不到夏侯雍他们的踪影了,便以为夏侯雍他们都已经饿死了,夏侯亮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几十年来,夏侯亮、夏侯玄德父子一直以为夏侯雍和他的子孙已经死绝了,没想到,石正峰、陈江河押送贡品去楚国,意外发现夏侯雍的子孙并没有死绝,反而成立了苍蓝宗,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

得知这一切之后,夏侯玄德就寝食难安,人都消瘦了许多。

夏侯玄德没有儿子,百年之后的继承人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如果夏侯玄德死后,夏侯洪逸回到了杞国,继承了君位,那么杞国的君位就会落入夏侯雍这一脉的子孙当中。那样的话,夏侯亮、夏侯玄德父子的历史地位就会遭到彻底地否定,这是夏侯玄德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夏侯玄德知道苍蓝宗无罪,相反,是父亲夏侯亮对苍蓝宗犯下了罪。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为了保住自己和父亲在杞国的历史地位,夏侯玄德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阻止夏侯雍的子孙登上君位。阻止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苍蓝宗消灭掉,赶尽杀绝。

为了父亲,为了自己,夏侯玄德只能忍痛,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

史光胤得知夏侯玄德要出兵讨伐苍蓝宗,很是惊讶,说道:“君上,苍蓝宗并无罪过,我们不能攻击苍蓝宗呀。”

夏侯玄德阴沉着脸,说道:“苍蓝宗是由杞国的叛国者组成的,他们几十年来丝毫没有归顺投诚的意思,还暗中发展势力,笼络强盗,控制了整个鬼泣泽,为杞国千秋万代的安宁着想,寡人不得不出兵灭了苍蓝宗。”

史光胤说道:“君上,杞国最近遭了天灾,又刚刚平息乞活军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休养生息呀。鬼泣泽距离杞国路途遥远,地形又极其复杂,咱们劳师远征,恐怕得不偿失呀。”

夏侯玄德瞪起了眼睛,叫道:“你的意思是,寡人任由苍蓝宗这么发展下去,将来叫他们到杞城,夺了寡人的江山?!”

夏侯玄德这话说得已经很直白了,消灭苍蓝宗和国家、百姓没什么关系,只是关系到夏侯玄德的一己私利。

史光胤是个耿直汉子,他不顾夏侯玄德的愤怒,继续说道:“君上,为了杞国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万万不能讨伐苍蓝宗呀。”

夏侯玄德的怒火窜了起来,眼前这劝谏之人要不是史光胤,夏侯玄德早就下令把他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了。

夏侯玄德强压着怒火,说道:“寡人心意已决,都不要再多说了,回国准备讨伐苍蓝宗。”

夏侯玄德气呼呼地想要走出营帐,史光胤突然跪在了地上,抓住了夏侯玄德的衣袖,说道:“君上,咱们要是讨伐杞国,无论胜与败,都会严重损耗杞国的国力,到时候,恐怕会让歹人得渔翁之利呀。”

史光胤在杞国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他的血他的根他的魂,已经深深地融入到了杞国这片土地上,为了杞国,史光胤要拼死力谏。

夏侯玄德瞪着史光胤,目光里泛起了寒意,说道:“你如此激烈反对寡人讨伐苍蓝宗,是不是你和苍蓝宗暗中有什么约定呀。”

苍蓝宗触及到了夏侯玄德心里最敏感的部位,夏侯玄德开始胡乱猜疑起来。

史光胤愣了一下,随即举起了手掌,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史光胤对天发誓,我要是和苍蓝宗有半点瓜葛,不得好死。君上,我说的这番话完全是为了杞国呀,您要是怀疑我,尽可以把我这心掏出来,看看它是红的还是黑的!”

史光胤眼睛里含着热泪,重重地拍了拍胸口,铮铮铁骨拍得直响。

夏侯玄德了解史光胤的为人,刚才怀疑史光胤也是一时头脑发热,见史光胤如此表白,夏侯玄德有些尴尬,说道:“太尉,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只要寡人还是杞国的国君,寡人就一定要消灭苍蓝宗。你不想讨伐苍蓝宗,寡人也不为难

你,这次出征,寡人会派别人领兵,你回家休息休息吧。”

夏侯玄德这话的意思是暂时剥夺史光胤的兵权,史光胤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从怀里掏出了半边虎符,交给了夏侯玄德。

中古世界,虎符是调动军队的凭证,这虎符一分为二,平日,国君拿一半,掌管兵马的太尉拿一半。战时,国君把手里的一半虎符交给太尉,两半虎符合二为一,这样太尉才能去军营调动军队。等战事一结束,太尉就要把半边虎符交还给国君。

史光胤被剥夺了兵权,石正峰很是惊愕,他来到了史光胤的营帐里,看见史光胤披散着头发,垂头丧气。

石正峰说道:“太尉,听说君上执意要讨伐苍蓝宗。”

史光胤叹了一口气,说道:“君上还是放不下一己私利,夏侯亮、夏侯雍的兄弟之争,延续了六十年,还是没有结束呀。”

年轻的时候,夏侯玄德以宽厚仁义治国,对苍蓝宗还存有恻隐之心,觉得父亲对不起三叔。现在,年纪大了,夏侯玄德变得自私、多疑,还有那么一点残忍,他完全容不下苍蓝宗了。

这可能是几千年来的一个规律,绝大多数的君主帝王,每每到了晚年都会变得自私、多疑、残忍。或许,“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句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石正峰说道:“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杞国刚刚经历变乱,正处在休养生息的时候,天时不宜。鬼泣泽地形复杂,苍蓝宗了如指掌,我们却是一片茫然,地利不宜。苍蓝宗历代宗主宽厚仁义,上下一心,为了保卫家园,势必拼死而战,我们无缘无故讨伐苍蓝宗,在道德上丝毫站不住脚,人和不宜。这仗没等开打,我们就已经输了。”

史光胤说道:“君上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但愿上天保佑杞国吧。”

中古世界,忠义之士还是比较多了,很多将士都前来劝说夏侯玄德,不能讨伐苍蓝宗。夏侯玄德统统不予理睬,其中有一个校尉言辞比较激烈,触痛了夏侯玄德的心,夏侯玄德竟然下令将这个校尉处死。

当了三十多年的国君,这是夏侯玄德第一次杀谏臣。这个校尉死了,没人再来劝说夏侯玄德了,忠臣义士的心都凉了。

夏侯玄德为了自己和父亲,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消灭苍蓝宗。

回到杞国之后,夏侯玄德下令组织一万远征军。杞国是个小国,一万人的军队不是个小数目,兵丁不足,官府就四处抓壮丁,三抽一,家里要是有三个成年男丁,必须交出一个人来当兵。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草也需要在民间征集,老百姓的那点口粮都被征走了,不管你是卖房子还是卖地,必须要朝廷征缴的军粮足额交上来。老百姓刚刚安稳下来的生活又被打乱了,杞国各地是哭喊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兵马粮草都准备齐全了,夏侯玄德任命贾纯武为远征军主帅,陈江河为副帅,统领远征军,讨伐苍蓝宗。

贾纯武虽然能力不强,但是,他是朝中为数不多支持讨伐苍蓝宗的,夏侯玄德觉得他可靠,不会对苍蓝宗手下留情。

当初,贾氏家族陷害夏侯雍,逼迫夏侯雍背井离乡,逃入鬼泣泽。如果夏侯洪逸当上了杞国国君,翻起当年的旧账,绝对没有贾氏家族的好果子吃。所以,贾纯武对付苍蓝宗,必定会不遗余力。

杞国出兵一万,曹国出兵三千,陈国出兵三千,蔡国、息国各自出兵两千,五国联军两万人,浩浩荡荡地杀奔鬼泣泽。

夏侯玄德命令石正峰、苏广益随军参战,但是,峰字营不许参战,由鲍尽忠统领,留在杞城,拱卫国都。

石正峰本来不想去攻打苍蓝宗,他想找夏侯玄德推掉这份差事。还没等他去见夏侯玄德,史光胤就来劝说他,你可以出工不出力,但是你必须得随大军讨伐苍蓝宗。

史光胤告诉石正峰,上次石正峰从鬼泣泽回来,有很多人到夏侯玄德那里告状,说石正峰和苍蓝宗有所勾结。虽然夏侯玄德没说什么,但是,他的心里对石正峰还是有所怀疑的。

如果这次石正峰不肯去讨伐苍蓝宗,夏侯玄德正处于多疑之时,就会认定石正峰与苍蓝宗勾结。到时候,说句粗俗点的话,石正峰就是裤裆里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石正峰叹息一声,听从了史光胤的建议,只好和苏广益一起随军参战,前去讨伐苍蓝宗。

夏侯玄德没让峰字营参战,就是因为害怕石正峰临阵倒戈,带着峰字营投了苍蓝宗。让石正峰只身一人去参战,暗中派人监视他,就可以探知他到底是忠是奸。

帝王心术永远都是这么阴暗。

石正峰很是感慨,国君的宝座是至高无上的,坐上去你就拥有了绝对的权力。这绝对的权力可以腐蚀人心里一切美好的东西,就是善男信女在上面坐得久了,也会生出几分歹毒来。

砸烂这国君的宝座,或者说是砸烂这宝座上的绝对权力,这世上将会多几分清新,少几分肮脏。

第102章 士气低落

讨伐苍蓝宗,名义上是五国联军,其实打仗还得靠杞国自己,其余四国更多的是扮演打酱油的角色。【..】

杞军一万人走在最前面,曹军、息军走在左侧,陈军、蔡军走在右侧,四**队只是给杞军壮胆而已,如果前面的杞军溃败了,这四**队跑得比兔子都得快。

夏侯玄德自然是知道四国的心思,所以,临行前他嘱咐贾纯武,不要指望其他四国,率领杞军猛打猛冲,一定要毕其功于一役,将苍蓝宗彻底消灭。

在贾氏家族当中,成就最大的,文臣是贾纯儒,武将就是贾纯武了。虽然贾纯武也没什么大功绩,打仗也是败多胜少,但是,矬子里拔大个儿,贾氏家族里能拿得出手的武将,也就是贾纯武了。

以前贾纯武当差是三心二意,应付了事,这次当差,贾纯武是卯足了精神,要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消灭苍蓝宗不是为了夏侯玄德,而是为了自己,为了整个贾氏家族。

贾纯武的主观能动性被完全调动起来了,他告诉手下将士,这次远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贾纯武的积极性很高,杞军的将士们却是萎靡不振,根本就不想打这场仗,完全是被逼迫的,硬着头皮往前走。

杞军进入鬼泣泽之后,鬼泣泽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仿佛是天漏了个窟窿似的,这小雨昼夜不停,下个没完没了。

鬼泣泽里本来水汽就重,道路就松软,被雨水这么一浸泡,很快就变得泥泞不堪,杞军将士们在泥浆里跋涉,是苦不堪言。

石正峰、苏广益这样的军官还好,起码有匹马能骑,还能拿着斗笠、蓑衣遮雨。那些步卒可就惨了,烂泥没到了膝盖,一边挣扎着,一边还要推马车。

一辆辆马车陷在了烂泥里,雨水浇在了身上,把步卒们浇了一个透心凉。步卒们喊着口号推着马车,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推不动马车,有的步卒脚步踉跄,一下子就扑进了泥潭里,摔成了一个泥人。

这时,贾纯武骑着马走了过来,冲着那些步卒大叫大嚷:“快点把马车给我推出来,快点,快点!”

步卒们咬紧牙关、卯足了力气,可是,那马车陷得实在是太深了,根本就推不出来。

贾纯武可不会和步卒们讲理,他见马车推不出来,便把火气撒到了步卒们的身上,抡起皮鞭朝步卒们抽去,“你们这些王八蛋,还敢给我偷懒,还敢给我偷懒!”

步卒们是又冷又饿又累,现在还要遭受贾纯武的鞭打,有的步卒倒在了泥潭里,寻死的心思都有了,真是上辈子作孽呀,竟受这般苦楚。

石正峰看不下去了,过来抓住了贾纯武的手腕,说道:“将军,你就是打死这些人,这马车也出不来。”

贾纯武看了石正峰一眼,说道:“你小子要造反吗?”

石正峰说道:“我没有造反,我只是替弟兄们说句公道话。”

贾纯武吹胡子瞪眼,叫道:“你快撒手,再不撒手我连你一起抽!”

石正峰的手像铁钳似的,紧紧地夹住了贾纯武的手腕,贾纯武挣了几下,根本就挣脱不开。

石正峰说道:“将军,为将者要体恤下情、爱民如子,你这个样子,弟兄们怎么能真心实意地跟着你出生入死?”

石正峰不计私仇,出于公义,为国为军也是为贾纯武本人,说了这些话。

不过,贾纯武是个睚眦必报的狭隘之人,他可不会和石正峰冰释前嫌,他瞪着石正峰,厉声叫道:“来人呐,把这个反贼给我拿下!”

贾纯武身边的狗腿子们纷纷拔出了兵刃,朝石正峰围拢过来。

苏广益在旁边说道:“都是自家兄弟,这是干什么呀,把兵刃都收起来,收起来。”

狗腿子们可不把苏广益放在眼里,一把就将苏广益从马背上推了下去,苏广益栽进了泥潭里,呛了满嘴泥浆。

石正峰怒视那些狗腿子,抽出了腰里的利剑,怒吼一声:“谁敢放肆,休怪我手里这把剑不讲情面!”

石正峰像一尊怒目金刚似的,浑身上下都迸射着威严之气,狗腿子们咽了一口唾沫,还真就没敢往前迈出半步。

阴沉沉的天空依旧落着绵绵细雨,雨滴连成串,接成片,哗哗落下,在泥潭里打起一朵朵水花,不时,还有几声沉闷的雷鸣从远处天边滚滚而来。

陈江河见石正峰、贾纯武这边闹了起来,急忙骑着马冲过来,叫道:“正峰,你这是干什么呀,快把手松开。”

石正峰恶狠狠地瞪了贾纯武一眼,松开了贾纯武的手腕。

贾纯武很是气愤,心想自己乃是堂堂一军主帅,竟然受石正峰这般侮辱,越想越气,贾纯武就要招呼狗腿子,将石正峰拿下。

陈江河在旁边说道:“贾将军,你可别忘了临行前君上说的话,一切以大局为重。你要是公报私仇,报复正峰,我陈江河第一个不答应!”

陈江河横眉怒目,一副为了石正峰、愿意和贾纯武拼个鱼死破的模样。

夏侯玄德对两名统帅的任命也很有问题,贾纯武无能无德,夏侯玄德让他当主帅,陈江河有勇有谋,却只能屈居副帅。而且,陈江河瞧不起贾纯武,贾纯武不信任陈江河,将帅失和,杞军的败象显露无遗。

贾纯武骨子里是个胆小鬼,陈江河和将士们都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他胆怯起来,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们赶快把马车给我弄出来,耽误了行军,我饶不了你们。”

说着,贾纯武就骑着马,带着狗腿子们,向前走去。

石正峰看着那陷在泥潭里的马车,吩咐步卒们,“把车上的粮食都卸下来,然后再把车推出来。”

淫雨霏霏,道路泥泞,杞军将士们是吃尽了苦头,到了夜晚,连一处干净的地方都找不到,只能在泥水里安营扎寨。到处都是雨水,柴火也点不着,生不了火,将士们连口热乎的饭都吃不上。啃了几口冷菜团子,杞军将士们就泡在泥水里睡觉了。

这么折腾,就是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没过多久,杞军队伍里就陆续有人病倒了。这次出征准备匆忙,并没有备下足够的药品,将士们生了病只能自求多福,很多人没能挺过来,就这么病死了。

还没有与苍蓝宗交手呢,杞军当中就有一百多人病死了,患病的更是多达近千人。

陈江河觉得这个样子没法打仗,就劝说贾纯武退军,等过了梅雨季节再进入鬼泣泽,讨伐苍蓝宗。

临行之前,夏侯玄德可是再三叮嘱贾纯武,一定要把苍蓝宗消灭干净,贾纯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退兵的。

将士们苦,将士们难,贾纯武就大义凛然地说,战争必须有牺牲,不能妇人之仁。是啊,队伍再怎么苦再怎么难,这苦这难也落不到贾纯武的头上来。站着说话不腰疼,这话谁不会说?

队伍停下来安营扎寨,贾纯武阴沉着脸,皱着眉头,对身边的狗腿子们叫道:“你们他娘的就不能找个好地方?”

狗腿子很是委屈,说道:“启禀大人,您看看,这四下里全是泥水,实在是找不出一处干净的地方。”

贾纯武勃然大怒,摊开双手,叫道:“你们就叫老子今晚在这水里泡着?”

狗腿子们面面相觑,想了想,说道:“我们尽力为大人扎一个干净的营帐。”

狗腿子们叫士兵卸了几辆马车,把马车的木板铺在地上。马车拆了一辆又一辆,木板铺了一层又一层,总算是隔开了泥水,贾纯武的营帐就扎在这木板上面。

贾纯武颠簸了一天,饿了,叫厨子去准备饭食。贾纯武是个懂得生活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亏待了自己,这次远征鬼泣泽,光是厨子他就带了八个,煎炒烹炸、烧煮焖炖,八个厨子一人负责一样。

贾纯武坐在营帐里,拿着菜单,想要点菜,厨子却告诉他,水汽太重,这火点不着,没有火就没法做热食。

贾纯武瞪着眼睛,上去就给了那厨子一记耳光,叫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今晚一定要吃上热食,吃不上热食,我就把你们的心肝剜出来吃了!”

贾纯武作威作福,厨子们只能忍气吞声,挑了些干燥的柴火,尝试着把它点着做饭。

石正峰和陈江河就泡在泥水的营帐里,啃着冰冷干硬的馒头,看着贾纯武在远处摆着大将军的架子,颐指气使。

石正峰说道:“有这样的主将,咱们这仗要是能打赢了,真是天理不容啊。”

陈江河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次远征劳民伤财,恐怕会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

杞军上下,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这次远征注定要失败,但是,国君的命令是不容抗拒的,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战场。连日阴雨不断,吃了这么多的苦,贾纯武又丝毫不体恤士卒,杞军的士气是低落到了极点。

啃了一个冷馒头,喝了几口凉水,石正峰、陈江河算是填饱了肚子。他们俩拿来了木板,铺在了泥水里,准备倒在木板上睡觉。

突然,营帐外一阵吵闹声响起,石正峰和陈江河下意识地抓起了身边的利剑,冲出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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