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了,马德不得不站起来,面对前来拱手告别的客人。
马德沉着脸,如丧考妣,把气氛搞得有些沉重。有些人本想对他笑笑,感谢他的宴请,但看到他的脸色便拱拱手走了。马德甚至连礼都不还。
刘庆是最后一个走的,他对马德道:“马里正,你为一村之长,又是村中首富,应当多做些善事。死后也能上堂,不是吗?”
“你是在教训马某吗?”马德瞪着眼睛看这刘庆。
刘庆淡淡一笑,道:“只是忠告而已。告辞。”
“好走不送。”马德赌气道。
院子空了,酒桌一片狼藉,只剩马德一人。他忽然抓起一只酒杯摔在地上。剧烈的粉碎声引来了厮和丫鬟。但看到近乎暴怒的马德,又都不敢上前。
这时候,后院儿又传来了马达的叫喊声。
“啊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马德一回神,忙向后院跑去。一面跑,一面问一个厮:“郎中来没请来吗?”
“已经去请了。”厮战战兢兢地答道。
马德怒道:“快去,要是我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也活不了。”他的大吼,吓得厮和丫鬟们一哆嗦,赶紧散去了。
王旦等在马宅的墙角出,见到刘庆和程云来了,忙迎上去行礼。
“你还没回家?”刘庆问道。
王旦笑道:“没有,的在慈候大郎君。”
“你还有事?”刘庆问道。
王旦笑道:“大郎君,是这样的。村里的几个买了郎君家田地的人都要把地还回给大郎君。”
“好,该多少钱就多少钱。”刘庆一面走,一面道。
王旦道:“大郎君,他们都不要钱,就算孝敬大郎君您了。”
“这不好,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刘庆道。
“大郎君,我已经和他们了,我大郎君肯定是要给钱的。可他们都不要钱。”王旦道。
刘庆道:“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好,那我再和他们。”王旦道。
“嗯。”刘庆点点头。
王旦又道:“大郎君,今晚那马达可是有罪受了。”
刘庆笑问:“是不是你搞得鬼?”
王旦嘿嘿一笑,道:“他这是自作自受。”
“他是不是想让我出丑?”刘庆问道。
王旦点点头,问道:“郎君也看出来了?”
刘庆笑道:“他那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样子,谁看不出来啊?”
王旦笑道:“我就知道郎君不会上当。郎君真厉害。”
刘庆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马德要害我的?”
王旦笑道:“我了解马达那厮。我在酒席上没有看到他,我就知道没好事儿。于是我趁机去了后院儿的厨房,结果就发现一个厮往一只夜光杯里抹着什么东西。
等他走了,我就偷偷去看,好像是泻药。我知道精贵的夜光杯肯定是要给大郎君用的,所以我赶紧把夜光杯清洗干净,然后把那只银杯里抹上了药,而且抹了很多。然后又偷偷的跑回了酒席。结果,马达那厮便中招了。”
其实刘庆早已猜到了这其中的缘由,不过,他还是对王旦的机警表示赞赏。
“王旦啊,若不是我病好,那你是不是就帮着马德害死我们刘家啊?”刘庆忽然问道。
这一问把王旦吓坏了,当时就跪在了刘庆前,给刘庆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