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儿眼看不是三两招能解决的,也打起精神来,又使出几分力气向郑悠然刺去。
众山匪则神色复杂地看着,心里各有盘算,不管结果如何,他们是准备回家种田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北夷在镇西关要与中南国的大将军比兵法,金国主便不会对百姓横征暴敛,他们也不会因为吃不起饭而当山贼。
现在好了,来了大佬,他们连山贼都做不了,除了回家种地,还能干什么呢?
这时,不知怎么的,就刮起一阵邪风,吹迷了众人的眼,众人再看时,那红脸儿已经被刮到屋顶之上,头上还顶着茅草。
“咕咕咕……”红脸儿的上方还有一头飞牛?
众山匪看花了眼,不敢相信,使劲地揉着自己的眼睛,他们莫不是瞎了?
牛在天上飞?
是谁把它吹上去的?
郑悠然也看到了翼牛:“牛牛,你怎么来这里了?”
翼牛很高兴,忽闪着翅膀挤到了众人中间,露出白净的肚皮给她:“咕咕咕!”
“牛牛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挠痒痒?”
众山匪集体向后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这女人能召唤神牛,一定是个妖女!
李承晏突然过来,挤在她和翼牛中间,对李明使眼色:“李明,把这些人都解决掉!”
李明应声,还没开始动手,那群乌合之众“嗷”一嗓子已经撤了?!
小英趁着机会也逃回了前院,想赶快告诉父母这里有飞牛。
郑悠然则一边给翼牛挠痒痒,一边问它:“牛牛,你怎么会来西月国?这骆梁要可有是好东西?如果我猜对说,你叫一声,错了,两声。”
“咕!”翼牛闭着眼睛享受着郑悠然的贴心服务,叫了两声,又将另外一边肚子露出来,示意她继续挠。
李承晏心疼又忌妒地拉她的手:“然然,你才醒过来,不要干体力活!”
“咕!”翼牛不高兴了,眨着圆润的眼睛在二人身上看了又看,似乎明白怎么回事,又冲李明叫。
意思是让他给它挠痒痒?李明嘴角抽了抽,不想理它。
“李明,去!”李承晏咧嘴一笑,拉着郑悠然的手,“然然,咱们去吃东西吧!”
“少主……”
“啰嗦!”
李明只能苦着一张脸去给翼牛挠痒痒,只说他挠了好一阵,这个飞牛越来越得寸进尺,已经不满足肚子了,直接把整个后背露了出来。
“你、你欺负人!”
李明“嗷”一嗓子,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你应该去找你媳妇给你挠痒痒!”
他这是人什么命运?被少主欺负,他认,谁让少主长得好看呢!
被王妃欺负,他也认,谁让王妃愿意欺负他呢!
被苏月柔欺负,他更认,只是那“欺负”的时光一去不回了!
除了这三人,谁也不能欺负他。
正在李明走神的功夫,翼牛转
过身来,又毛茸茸的大眼睛看着他,突然将他搂进自己怀里,似乎在安慰他:“咕!”
李明不知怎么的,就是知道翼牛的想法,心里莫名地感动着。
它的肚皮好柔软!
它的肚皮好有弹性!
它的肚皮好、好臭!!
李明突然捂了口鼻,它居然放了一个臭屁!
正要“教训”它,忽然见被吹上屋顶的红脸儿醒了过来,正打算趁他不注意逃跑?想得真美!
“牛牛,把他抓下来!”
翼牛好像没有听懂的样子,呆呆地看着他。
李明用手指了指屋顶,翼牛这才扭着脖子看了一眼,抬起翅膀又是一扇,直接把红脸扇滚在地。那红脸摔得够呛,幸好有功夫,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嘴角有些血迹,才要擦嘴角,忽然眼睛看着门口,露出惊恐的表情。
好像见了鬼似的。
李明也朝门口看去,门口上站着一位戴铜面具的男子,年纪大约三十的样子。不过是一个蒙面男子而已,这红脸儿为何如此大的反应?难道他们认识?
红脸儿想逃,被翼牛挡住去路,想面对这铜面具,又不敢。
他们自打离开猿啼崖后,便再没有敢打翼牛的主意,一是因为他被父母看管起来,二是因为长指甲生了场大病,实在是太过晦气,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他,则老老实实地留在村里啃老。
他家境也算不错,爹娘还有个养老钱,自然也不用他多操心,便整日里在村上闲逛。
谁知一个月前有人给了他五千两银子,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于是他没有抵挡住诱惑,来到了西月国。
而那路引等也是那人一并给了他的,这一路,并没人怀疑他的身份。
可是那雇主也说了的,如果完不成任务,便会杀了自己。
这铜面具莫非就是那雇主?
李明见红脸儿脸色不对,将他丢给翼牛,挡在他们面前,并没说话,但是看他的样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铜面具扫过李明等人,在翼牛身上多看了两眼,便进了院子。
翼牛仿佛很紧张,一个劲地用嘴拱着李明,一面夹着红脸儿往后撤。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李明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
铜面具突然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来,只是气质太过阴陏,眼里冷若冰霜。
这眼神怎么那么眼熟?李明拼命地想,终于想到,影无极便有着这样的气质,眼里没有一丝生气。
“阁下莫非是影无双?影无极的师兄?”希望他猜对。
影无双点点头,用好听的声音说:“没错,我就是影无双,影无极的师兄!”
自从知道师弟遇难的消息,他没有一刻是开心的,日日想着与他在一起的日子。
可是,师弟被郑悠然害死了,他便有了替他报仇的借口和再一次安静地思念与师弟在一起的日子。
有时,看着那些稚嫩的情书,他都能被自己感动。
如今,世上再无影无极,他活着的意义便不仅仅是当上无影门掌门。
还要替师弟报仇,杀了郑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