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楚程眨了眨眼,“以前我和谢宵两人打架的时候还是很狠的,他比较喜欢嘲讽。”
莫一笑一下子没忍住,对楚程这种中二十足的语句实在是憋不住笑。
“就这些了吧?”许强看着行李箱,莫一笑什么都不多,就是衣服多,而且几乎全都是裙子。
莫一笑看了看:“校服,我想把那几套校服留着。”
许强无条件答应,进屋再把校服给拿了出来,她拿起一件校服外套,又在行李箱里找到了一支笔:“谢宵给了我一块表,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拿去还债的,现在你在我的校服外套上写个名字,我念着你们所有人的好。”
楚程的瞳孔一震,看着莫一笑一手拿着笔,一手拿着校服,谢宵说,你认识他们的时间还太短了你分得清他们是什么人吗。
谢宵想要用那块表让他们念一点情分。
谢宵也说过这里的人什么样子的,生活久了会变成什么样子。
楚程笑了笑,接过笔写自己的名字,又写下:给最美的莫一笑。
是的,最美的莫一笑,生活在这里的他们都很美。
楚穆一直没有说话,饭桌上的沉默仿佛每个人都习惯了,莫一笑会对着楚穆礼貌的笑,楚穆除了盛汤还帮莫一笑夹了菜。
这套诡异的举动也许会被莫一笑认为是莫名其妙,也有可能是因为楚穆念在她小小年纪双亲尽失或者最早和他俩说话的邻居而带着的怜悯。
只有楚程知道,楚穆这样的情感里包含的隐忍。
楚程一直以为楚穆可能还是像平常的家长一样,他上班孩子上学,只要孩子完完好好地回家,成绩好没有受到处分就无需多问。
他一直以为楚穆什么都不知道,却不知,楚穆参与过楚程现在所知道的从前。
等莫一笑走之后,楚穆坐在门口抽烟,楚程等着水烧热洗碗。
“你怎么不说话啊?”楚程偏了偏头看着楚穆。
“说什么?”楚穆把烟灰都在面前要洗的碗里,“看见她现在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好不容易能够摆脱生活了,就不要让她知道这些了。”
“你不会觉得难过或者不甘心吗?”楚程皱眉。
楚穆的脸色凝住了几秒,扬着嘴角笑得无奈:“逝去之人都没有说出来的东西,我说什么?徒增痛苦?”
“那我觉得好可惜,”楚程看了看莫一笑家紧闭的门,“你回来这里不就是想看看她吗?”
“小屁孩儿,”楚穆打了楚程的脑袋一下,“告诉那孩子什么?告诉她这个回到工厂的邻居以前和她妈妈谈过恋爱?我是有想过莫友义死了,要是她无依无靠,家里再增加一个孩子我不嫌的,但是人家有自己的未来了,那是她自己走出来的未来。”
楚程摸了摸有点疼痛的脑袋:“我看了,照片上莫一笑的妈妈很漂亮。”
“还好莫一笑遗传了她妈妈的漂亮。”楚穆笑了笑。
是呀,楚程看了看天空,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目睹了这么多带着不理解和压抑的事情,他心里却满是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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