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听到贺川柏提起她,我觉得有些陌生,要想一想才能想起她来。
她是贺川柏继母唐绾玉的亲侄女,也曾是贺川柏的未婚妻,不过后来因为我的原因,她和贺川柏的婚事
黄了,她也因此恨透了我,之前我在江城时,她处处刁难我。
按理说,唐丝瑜的父亲出事,对贺川柏来说,不算是件坏事,可他为什么却要跟我离婚?
我不解地问道:“唐玉国出什么事了?他出事了,又关你什么事?贺家是贺家,唐家是唐家,两家又没有什么关联。为什么他出事了,你就要跟我离婚?我不同意。之前结婚是你主动要结的,现在你又主动提出离婚,这场婚姻里我一直是被动的角色,凭什么我总是被你牵着鼻子走?”
说到最后,我已经无法控制情绪,眼泪不知不觉流得满脸都是,脸上的妆都花了。
我最近一段时间,事业逐渐有起色,各大品牌的广告推广接得手软,回报也像雪花似的飘来。
我忙得风风火火,业绩蒸蒸日上,每天做梦都在笑,我都已经快忘记哭是什么感觉了,可贺川柏一句话又让我哭了起来。
虽然我和他最近几个月都是分居两地,但只要没离婚,他就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
一想到他,我便安心。
因为我知道,有他在,无论我发生什么困难,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帮我。
当我处于危难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他打电话。
可是如果离婚的话,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变了,以后我再也不能依赖他了。
我不喜欢这种“失去”的感觉。
贺川柏抬手揩去我脸上的泪,“好好的,哭什么?只是离个婚而已,又不是天塌下来,别搞得这么悲凄凄的好不好?之前你不是一直想和我离婚吗?现在如你的愿了,终于可以离婚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我开心个屁!”我忍不住爆粗口,“贺川柏,你听着,我再说一遍,这婚我不离!我有难,你帮我,你有难,我就跟你离婚,这算哪门子事?真在这种时候跟你离婚,那我不就成那背信弃义的人了吗?和你离婚的话,我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我担不起这骂名。”
说到这里,我忽然能理解颜妍的苦衷了,虽然陆锦弦不是个好人,可却是她的爱人,爱的人有难,真的很难“抛弃”他。
贺川柏脸上的表情有些动容,但他还是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没必要留下来一起死,能保一个是一个。听话,抽个时间把手续办了吧,别任性,现在不是好勇逞能的时候。”
我苦笑了一声,“贺川柏,你骗我,什么唐玉国出事了,是不是你想和陆清歌在一起,所以就编了这么个荒唐的借口?你就找借口吧,谎言总有被拆穿的那一天,到时我看你怎么好意思面对我?如果你真因为陆清歌而抛弃我,我会恨你的,恨你一辈子!”
“你这脑子,怎么说你呢。”贺川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我简单地跟你说一下吧,天松集团旗下主营业务是房地产,盖房子首先要有地,拿地拍卖什么的,都要和官打交道,所以天松集团要和‘那些人’搞好关系,其中利害,我不用说,你应该也懂吧。唐玉国一倒,势必会连累天松集团,而我是贺家的一份子,‘覆巢之下无完卵’,和你离婚,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