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真好以为她说这些“好话”,我就可以放过她。
我嗤笑了声,“不,正好相反,我不会原谅你。宽宏大量那是对别人,但对你,抱歉,不可能。你做了这么多恶事,如果我还能原谅你,那不是宽宏大量,是愚昧。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无论是对死去的小莹,还是对活着的我,都公平。”
说实话,从见吴瑟第一面起,我就莫名地讨厌她,觉得她说话做事,都让人极不舒服,现在看来是有原因的。
吴瑟干笑了几声,“好,你恨吧,你恨我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再恨我,也拿我没办法,你又不能亲手杀了我。”
我也笑,“放心好了,像你这种人,直接死了的话,太便宜你了,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善恶有报,你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吴瑟的脸上顿时露出像吃了苍蝇似的表情,“
你想把我怎么样?”
“我暂时还没想出来,不过我爸还有祖父和祖母他们会给你一个交待的,等他们做完决定再说。”
听我提到陆白城,吴瑟眼里又泛出异样的光芒,她扭头向他所在的方向看去。
陆白城早就对吴瑟没有什么好感了,此时听到她又是拐卖幼时的我,又是亲手杀了女仆小莹,眼里露出嫌恶的目光。
吴瑟却像没看到那目光似的,她伸出双手把凌乱的头发往脑后撩了撩,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觉得可以了,这才走到陆白城面前。
她仰起头,目光深深地望着他,说:“白城,你知道的,我之所以做一切,全是因为你,说实话,是你毁了我的一生。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会和一个同我差不多条件的男人结婚、生子,过上平淡且安定的一生。可命运偏偏让我遇到了你,经历了你这样的男人之后,我还怎么看得上别的男人?你让我看到希望,又毁了我的希望,害我年纪轻轻未婚生子,并且害我终生未嫁。陆白城,我的一生都被你耽误了,我的心理也因为你而变得扭曲。这一世,你欠了我太多太多。”
吴瑟说这番话时,虽然一脸幽怨,可是条理却很清楚,有理有据。
陆白城听完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抽了抽,想发火,念及现场人多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敛了敛情绪,对吴瑟说道:“这一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至于孩子,也是你自己耍了心思偷偷怀上的。怀上孕后,我给你一笔钱让你去把胎儿打掉,是你自己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孩子生下来后,我又给了你一笔钱让你好好调养身子,劝你重新嫁人。那笔钱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可你却始终放不下这段感情,不停地掺合我的家事,甚至怂恿锦弦从中作梗,闹得我家鸡犬不宁,这又怪谁?”
吴瑟听陆白城这样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怪谁?自然是怪你。你这男人,没有担当,三心二意,玩弄了我,又抛弃我,怪只怪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据我所知,这些年你没少祸害那些年轻的女人吧?我算看透了,你这老男人,其实就是个花心公子,怪我年轻时瞎了眼,识人不清。”
陆白城见她说话口无遮拦的,出声打断她的话,“你也一把年纪了,说话有个分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该说的话不要说,省得惹人嫌!”
吴瑟冷笑,“我现在老了,不好看了,变成残花败柳了,你嫌我惹人嫌了。想当年我貌美如花,年轻水灵,你可不是这样说我的,你说我是你的心,你的肝,你的心肝小宝贝……”
吴瑟越说越离谱,也许是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埋汰陆白城,让他当众出丑的。
两人之间的情话,隔了三十多年,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看样子对陆白城真的挺一往情深的。
陆白城被吴瑟说得有些难堪,打断她的话,“陈年往事,还提这些做什么?你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土埋了半截的人了,说话能不能庄重些?这么多人在都这里,你不嫌臊得慌吗?”
“我不嫌臊得慌,我有什么好嫌的。”吴瑟摆了摆手,连连叹息道:“罢了罢了,陈年旧事了,还提这做什么,丢人。陆白城,事已至此,我也不怪你了,只求你能善待我们的儿子。弦儿虽然不才,但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很听我的话,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放过他一马。”
陆白城听吴瑟提到陆锦弦,正了正脸色道:“他是我的儿子,他犯了错,我自然会处置,不用你管。倒是你,我原以为你顶多小打小闹的,没想到你却做出这等恶毒的事,又是伙同家中佣人拐走我的女儿,甚至还杀害了女佣,不只如此,你还妄想害了我的妻儿和父母。你这等恶毒的女人,留你在世上就是个祸害!”
吴瑟听陆白城这样说,怔了怔,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陆白城,你还真是绝情!这些年,我对你始终如一,虽然你不把我当成妻,可我却一直把你当成夫,终生未嫁,到最后却换来你这么一句。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个祸害,可我也是被你祸害了。陆白城,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全是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