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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念慈脸上露出个惆怅的笑容,“你是怕我死了,孩子们会怨你对吗?都说少来夫妻老来伴,可当我们真老了后,你却开始嫌弃我了。与其天天这样苟活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到最后,语气里露出些怨怪来。
陆白城英俊的脸上露出愠怒之色,“胡说八道什么?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再说这种丧气的话,我可要重罚你啊!”
虽然陆白城说话的语气并不好,可听在我们耳朵里却像是绵绵的甜蜜情话。
他大概也是真的着急了,顾不得赫连英和众子女都在面前,就说出这般情话。
当然也可能是故意做戏给顾念慈和赫连英看的。
不过,这话听在陆锦弦的耳朵里,就不太好受了。
他冷笑了一声,“无论慈姨怎么样,爸爸都不会重罚慈姨的。现在被重罚的人是我妈,我妈挨了五十大鞭,就剩一口气了,被扔进小黑屋里去了。而慈姨却躺在这软玉温榻上,燕窝羹美滋滋地喝着,身边一群佣人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可我妈呢,我妈到现在滴米未尽,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受着苦。她快六十岁的人了,身体又不好,心脏也不好,她那人又胆小,肯定害怕极了,偏偏你们又不让我去探望她。都是爸爸的女人,这待遇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啊,我找谁说理去?”
陆锦弦语气酸酸的,忍不住说出这么一长串话来。
陆白城斥责他道:“荒唐,我和念慈说话,你一个小辈插什么嘴?你妈为什么被关进小黑屋,你没点数吗?都是她害得念慈变成这样。不让她受点惩罚,她下次不长记性,不知道以后还会整什么幺蛾子!”
陆锦弦不服气,“爸爸就是偏心!”
陆白城越发生气,“你胡说什么?闭嘴!三十岁的人了,说话还一点分寸都没有,真像你那个口无遮拦的妈!”
“我妈是没慈姨温柔大方,也没她知书达理,所以爸爸当年才会抛弃我妈,改娶慈姨。可我妈再怎么着,她生了我,谁跟我妈过不去,我绝对不会轻饶她!”陆锦弦双眸微眯,目露凶光。
陆锦弦斜眼瞪他一眼,斥道:“你少说两句吧,真是反了天了!”
陆锦弦对抗不了陆白城,便把目标转移到顾念慈身上。
他拿他那双桃花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顾念慈,直打量了许久,最后冷冷一笑,阴阳怪气地说:“我看慈姨这病八成是装的吧。你看她脸上这皮肤白里透红的,哪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我怎么看着比往常还好看了一些呢,是吧,大家?”
所有人包括赫连英,都没有出声附和的。
虽然顾念慈这会儿气色好些了,但她那会儿病得大汗淋漓的模样,众人是都看在眼里的。
况且在场的除了陆白城和赫连英,就是我和陆华年了,顾念慈是我和陆华年的亲生母亲,我们当然会向着自己的妈妈了,怎么可能去附和他的话?
只有颜妍出声附和陆锦弦的话:“是啊,是啊,这样看来,慈姨比我上次见时还要美丽三分,身上好像带了些仙气。对,就是仙气飘飘的模样,一点病人该有的憔悴之色都没有。”
我拿眼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颜妍立马心虚地闭上了嘴。
这时,赫连英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最后看向陆白城,“那位姓欧阳的道士已经走了吗?为什么不留他在家吃饭,我还有好些问题要问他呢,怎么不见他的人了?”
我知道赫连英这是想找欧阳青求证,毕竟他是整场事件中最关键的一个人。
不愧是陆家一家之长,这一点我居然没想到。
陆白城点点头,“他给念慈做完法后便离去了。我原本也想留他在家吃饭,问他一些事的,可江湖中人性子和我们不太一样,他不想留下,我们也不好挽留。”
赫连英又问:“那他的联系方式谁有?把手机号码给我一下,我现在打电话向他求证。他既然有本事解念慈身上的‘邪气’,那让他来帮助我们断个案子,应该也会轻而易举。”
“祖母,我这里有他的名片,我现在就给您。”我急忙从随身带的小手包里拿出欧阳青的名片,恭恭敬敬地递到赫连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