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渐渐地,又变得猖狂放肆。
“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是恨,可你能怎么样呢?除了凌儿,你还能将皇位传给谁?难道你辛苦了半辈子打来的江山,还能拱手送给旁人不成?”皇后的眼中全然没有了对皇上的尊重,有的只是嘲讽。
“滚!给朕滚出去!”
那些退到养心殿外,静候着的公公宫女们,清楚地听见了这一声皇上的怒吼,个个都是噤若寒蝉。
过了一会,看见皇后仪态端庄地从养心殿走出来,从容不迫,只是脖子和脸都带着浅浅的红晕。
待走出一段路,皇后突然掩嘴咳嗽起来,身后的婢女连忙上前扶住她:“娘娘,您没事吧?”
皇后拍了拍胸口,呼出一口浊气道:“没事,你最近看着点儿这边,我倒要看看,这个老东西,还能使什么招儿。”
身后的婢女心领神会:“是。”
过了一会,婢女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娘娘,奴婢听闻一些事情,不知该不该说。”
“说。”皇后皱眉道。
“奴婢听闻,前些日子皇上去御花园时,正好遇见有人要把御花园的兰草给搬走。”婢女道。
皇后听了反而高兴起来:“那不是好事吗?那些兰草可都是从前皇上为了讨那个贱人的欢心,特意栽种的,现在那个贱人失宠,再也翻身之日,撤掉那些兰草,也不奇怪。”
婢女却皱了眉头,观察着皇后的脸色道:“可是娘娘,皇上没让那些人把兰草给撤走。”
“什么?怎么?难道皇上还记挂着那个贱人?”皇后厉声道。
她身后的宫女吓得不敢说话,皇后迅速往周围看了看,确定无人听见她们说话,才凑近那宫女道:“看来不斩草除根是不行了,本来本宫还想给她一条生路,怪只怪老天爷和皇上断了她的后路。”
她眼中杀气汹涌,又低声说了些什么,宫女恭敬地颔首。
轻机部里,江映雪坐在一旁的树桩上,手里拿着本医书,目光却总是飘忽不定,不住地将书微微侧开,看向长桌旁的常离离和张子清。
是她提出来,自己带了医书,说他们照着学的,可不想,她自己搬砖砸了自己的脚。
常离离和张子清一致打发她在一边学医书,他们两个一起研究用什么材料来代替血肉和筋脉。
“凭什么啊!”她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地道。
周略的手臂上还缠着绷带,笑嘻嘻的走过去道:“怎么了小姑奶奶?我看你学这个挺好的啊,你在那方面又比不过他们,改行学医多好,你这么心地善良,这个正适合你啊!”
江映雪本来面红耳赤就要发怒,听见最后那一句,怒气顿时消减了一些,加上周略前不久还为了救她受了伤,她自然要对他好点。
“关你什么事啊!”她白了他一眼道。
周略依旧笑嘻嘻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他们两个孤男寡女,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