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岳楼并未在天都城的中心地带,而是位于中心广场东南方的一座不太高的小山之上,但小山的周围也都是太岳楼的地盘,这里到处都是青石修筑而成的高大建筑,规模极其宏大,令人感到一股威严!
这里看上去就是一座广阔的山庄,围绕着山庄的一圈墙壁都是以重达千斤的巨石堆砌而成,四周那般气势比起清梁国皇宫都不遑多让!
当林岩和莆掌柜来到这里时,也恍然大悟!
“竟然是那个丫头!可她为何盯上我呢?”林岩很难想通,因为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吸引流璃的地方。
不过莆掌柜却意识到了什么,“难道是林岩为人解毒时被流璃注意到了,应该就是这样,我记得当时她也在交易大厅,而且正好与林岩争夺过那株桂兰草。”
“可她又为何要抓我们来这里,她又有什么目的呢?”这一点令莆掌柜一时半会儿难以想通。
在两位玄丹境强者的看守下,林岩与莆掌柜并根本没有机会相互交流,他们被直接带到了一座精致的阁楼,重檐飞脊,雕梁画栋,阁底环有四根楹柱,显得极为美观,又古气盎然。
门楣高悬一块镏金横匾,上书“听雪”二字,其字蟠龙卧虎,劲遒有力。
林岩心中暗忖:太岳楼不愧是巨富之地,那个丫头也是颇懂享受啊!
不过莆掌柜却毫无心思欣赏这座建筑,心情也颇为沉重,因为他很清楚,流璃定有所图,而且极有可能与林岩的解毒能力或者三种珍贵的丹药有关,而林岩恐怕不会轻易让她如愿,结果可能对林岩非常不利。
林岩可是关系到季飞鸿和季芊翩重获自由,甚至关系到整个多宝楼的未来,莆掌柜当然不希望林岩遭遇无法应付的麻烦。
两人在尤先科的带领下,顺着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楼梯一直向上,很快便来到最高一层。
这座听雪阁高达四层,而这最高层实际上就是一个天台凉亭,四周帷幔飘逸,晚风习习,给人以清闲雅致之感。
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正坐在宽大的椅子上,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张玉石圆桌,空气之中还散发着淡淡幽香,令人心迷神醉。
她自然就是流璃了!
她的坐姿非常优雅,身上披着一件轻纱白裙,配以一头柔顺的乌丝,似玉如花的嬌靥,文静秀雅的气质,真是一副绝美的画卷,也令人赏心悦目,心驰神迷!
尤先科慢慢向前走了两步,“小姐,他们已经带到!”
流璃只是微微点头,然后看向了依旧是用黑斗篷罩着的林岩和莆掌柜,“现在是不是该让本小姐看看你们的真面目了!”
她的声音很优美,语气也带有几分得意,秀美的俏脸上也洋溢着喜色和期待。
尤先科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一排,目光时刻紧盯林岩和莆掌柜,似乎两人稍有不轨动作,就会悍然出手。
林岩和莆掌柜也感受到了这位玄丹境强者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压力,两人也知道,此刻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于是也不废话,都掀开了头上的斗篷。
看了看莆掌柜,流璃倒是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不过林岩却如此年轻,与自己的年龄相差无几,令她心生几分讶异!
“没想到你才十来岁,还是个小屁孩啊!”流璃的语气带有几分不屑和挑衅,但目光之中明显充斥着惊色。
其实她是震惊林岩如此年轻,就能获得黑市的贵宾牌,而且还能轻易为人解毒,原本她认为林岩即便比较年轻,也应该至少是二十五六岁,却万万没想到,林岩跟自己是同龄人,简直年轻的有点过分!
“这位小姐,看你这般斯文儒雅,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不知礼数,难道这就是太岳楼的待客之道!”林岩心中有火,因为他最逊被人叫做“小屁孩”,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二八少女,这简直就是对他的羞辱。
虽然流璃秀美端庄,气质高贵,更是如仙女一般惊艳绝伦,但林岩却没有一丝兴趣欣赏,反而是十分警惕。
当然,他也并不是非常恐惧,更不会低声下气,唯唯诺诺。
而他的批评并不算难听,但也毫不客气,既表达了不满,又不至于触怒对方,可以说拿捏的恰到好处。
不过莆掌柜却暗暗担心,甚至为林岩捏了一把汗:我的小祖宗啊,你该不会以为人家真的当我们是贵宾,请我们来喝茶聊天的么!如果你惹怒了这位太岳楼的大小姐,恐怕我们将很难看到明日的太阳了!
随即他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一旁的尤先科,明显非常担心这位玄丹境强者会有什么反应。
此刻的尤先科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跟没听到一样,让人意外的是,他却在心中暗暗赞赏林岩:如此不卑不亢,从容淡定,这小子果然看起来非一般人物啊!
他明显能感到林岩并无恶意,只是有一身傲骨,所以才有这般表达。
另外,他更欣赏林岩的一点是,林岩看流璃的目光非常平静而清澈,毫无其他年轻男子见到流璃时,都忍不住目露惊艳之色,更毫无任何占有欲。
这也让他对林岩产生一丝好感,同时看出林岩绝非普通少年。
流璃没想到林岩反应这么强烈,在她看来,自己只是一句玩笑话,并无不妥,却被林岩这么批评,精致的俏脸一下掉了下来,“本小姐只是夸你一句,你却如此不知好歹!”
“这位小姐,你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也让我长见识了,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夸人的方式!”林岩直翻白眼。
“难道不是么!”流璃反而来劲了,还振振有词,“本小姐可是亲眼见到你为那个壮汉解毒的全过程,而且还拿到了黑市的贵宾牌,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而你却如此年轻,就有这般本事,当真是令人赞叹不已啊!”
林岩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却并不认同,不过也懒得继续纠缠,“这位小姐,你请我们大老远来此,却始终只是你一个人坐着,而我们都站着,难道这也是你赞叹我们的方式!”
一直站着,就像是被审讯一样,对这种感觉颇为不爽。
当然,他如此极力的“维权”,也是一种试探,他要摸清流璃真正的意图。
被林岩“提醒”,流璃也意识到有失礼数,其实她并非那种喜欢欺凌他人的人,只是注意力没有放在这上面,于是略显尴尬的笑了笑,“你们坐着说话吧!”
林岩走到一把椅子旁,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上去。
看到流璃并没有生气,莆掌柜微微松了口气,随即也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