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祢豆子她不会吃人的!”
鳞泷沉默着。
其实炭治郎可以说是不幸,也可以说是幸运了。因为八成以上的人类变成鬼吃的第一个人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越是亲近就越有吸引力。
所以炭治郎在见到鬼后还能够活下来,本身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炭治郎的眼泪啪啪地流着。
良久他才问道:“那我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祢豆子了?”
“如果她没有被猎鬼人杀了的话,你们就还有可能见面的机会……鬼不会老去,不用特定的方法也杀不死……”
不过,那没有任何意义。
“那祢豆子她就没有变回来的方法吗?”
鳞泷摇摇头:“也许有,但我不知道。也许无惨会知道。”
最后鳞泷不忍心,还是给炭治郎留了些希望。
但之后炭治郎不管再怎么追问,鳞泷也闭口不答鬼舞辻无惨的任何问题。
第二天一早,炭治郎就跟着鳞泷来到了他当初昏迷的地方。虽然他现在的身体依旧不适合四处走动,但他都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不用说,炭治郎自是没找到任何祢豆子的任何踪迹。
一夜大雪,什么都白茫茫的一片,落得干净。
炭治郎又回到家中,把妈妈、弟弟妹妹他们安葬。
没有歇斯底里,但那无声的哭泣毫无疑问更令人心疼。炭治郎就像一只失去灵魂的走尸,一个人将他们都安葬好,跪在坟前,不眠不语,直到……
直到再次晕了过去。
炭治郎再次苏醒后,见到鳞泷第一时间就跪下,额头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地面上。
“鳞泷先生,请收我为徒,我想要成为猎鬼人。”
炭治郎的声音哽咽着。
他其实已经接受了些现实了,但是他还是想找到祢豆子。他的心中依旧还抱着一点希望,祢豆子没有吃了他,最后还把他推开,说不定祢豆子是特别的。
说不定祢豆子是特别的!
鳞泷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也不管炭治郎是刚苏醒,丢给他一件蓑衣和一顶草帽。
说了句“跟上”,就率先走出了大门。
炭治郎不敢有迟疑,咬住下唇,从地面上爬起,抓起蓑衣和草帽就跟了上去。
屋外艳阳高照,照在皑皑的白雪山十分耀眼。但对炭治郎来说却有些刺眼了。
明明看上去是一个瘦弱的老人,但鳞泷的脚程却极快无比,而且只在雪地上只留下了极浅极浅的脚印,仿佛只是一阵轻风吹过都能将那脚印抹去。
鳞泷只是在走着,但是炭治郎却必须全速跑起来才能勉强看到他的背影。
炭治郎不敢放松,一刻都不敢放松。
他害怕自己稍微松一口气就再也追不上鳞泷了。
挥发不去的虚汗粘在衣服上,肺部已经发出了嗡嗡的颤鸣声,喉咙也满是铁腥味。眼皮无比的沉重,只能看到那一线模糊的视野了。
但即使如此,炭治郎也还在跑着,一步都没有慢下来地跟在鳞泷的身后。
卖炭少年的韧性超越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