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悬挂一盏小灯,晦暗的光源薄薄投下来,可以看到一缕缕轻纱似烟雾渐渐消散。
这三年,他好像和从前并没什么变化,非要说不一样的话,那大概就是身上那股冷冽,更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卜善一下顿住脚步,整个人定在原地,如鲠在喉。
陈栩谦也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慢慢抬起头,微眯着眼看着距自己十步开外的卜善。
她今天穿了一条法式细针织黑色连衣裙,小v领的设计,露出颀长雪白的脖颈和锁骨,腰间的收腰极突显腰身,裙下摆有一圈白色针织小荷叶边,长度刚好露出她光滑如玉的小腿和脚踝。
头发在脖后低低的挽了个髻,和从前孩子气的文艺少女不同,现在整个人倒是风情温婉到极致。
卜善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死水般的沉静,或若无其事假装没看见离开。
这感觉,亦甘亦苦。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现在的自己可以对一切事物都沉着应对,可如今站他面前,才发现自己依旧是从前那个局促不安的卜善,从未成长。
陈栩谦像似知道她的窘迫,首先打破这个缄默的氛围。
“这么久不见,不认识了吗?善善。”
可那人偏是神情坦然,如同老友许久不见重逢时一样的怡然自得。只是那句“善善”,叫得及轻,就像人在梦魇时从空旷的深处传来一样。
“只是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话一出口卜善自己都没有想到声音会这么沙哑,如同被抽走了底气。
陈栩谦仍是扯着笑,向前走一步,问:“你是没想到呢?还是假装不想去想啊?”
依旧是这个笑,如同第一次见面偷看他时被发现,他当时也是这样子的笑容。
陈栩谦这人就是这样,问的时候总是安然若素、不紧不慢,言语也谦和有礼如同其名字一样。但其实比起咄咄逼人的态度,卜善觉得这更让人有步步紧逼的感觉。
一瞬间卜善慌乱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得含糊搪塞过去,“那个,我一会儿还有事情,先走了。”
说完便朝廊间径直走去,经过陈栩谦时,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把拉扯过来按在墙上。
卜善被他这么用力一推,感觉后背骨头都要裂成几半。
狭窄逼仄的空间,她抬头看着陈栩谦,下巴线条依旧是雕塑般分明。
可陈栩谦没有再等她想什么,他扶上卜善的后脑勺,手指慢慢穿过发丝松开她挽好的髻,另一只手轻缓徘徊在她腰后的尾脊骨处,自己也把身体贴上去。
“这么急,难道有人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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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阵轻轻柔柔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