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忖了许久,姜无方道:“我想,若有一日,我不得不离开你,你,该当如何?”
她不答,只又垂下头去,闷闷嘀咕了几句,姜无听不清。
顾长君扯了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可你为何一定要离开呢?”
是因为不爱,所以放手得利落么?
姜无身躯微僵,嘴唇嚅嗫了片刻,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翌日一早,宫里裁剪衣裳的有司即刻派了人过来,张罗着要替顾长君量体裁衣。
她不解,偏头过去,问一旁正敛眉沉思的姜无。
姜无放下手中要务,目光落在她遮掩不住的腰身上:“长君,朕要你做这世上最为尊贵的女子,要你成为朕唯一的……”
“那书贵妃呢?”
顾长君打断了他的话语,直言不讳。
姜无是天子,她做不了唯一一个。
书娆的存在,真真切切,无可忽视。
顾长君恍然间又是记起,昔日她被顾准买下,结了与姜无的缘分,后来,姜无买下书娆,他们之间,便再未像从前一般亲密无间。
她说:“我不知书贵妃为何会成为你的嫔妃,可阿无,我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夫。”
本以为这番话,便足以让姜无知难而退。
几乎是即刻接着顾长君的话,他道:“长君,世间男女所求,一代一双人而已。”
她不愿与人共侍一夫,妄求一朝天子倾尽全心在她身上,可她呢?
自己做不到一心一意,却又要求他人毫无旁骛。
顾长君几乎想当即笑出声来。
这样的一句动人话语,从他口中说出,好是讽刺。
可她如今是个疯傻之人,于是她乖巧张了手,对着那宫人道:“烦替我做得松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