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与顾长君走后许久,书娆还在那里站着。
春寒料峭,捎带着风也是冷的,吹得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张岚替她披了一件披风,被她反手扔在了地上。
“我哪里比不得顾长君?”她痴癫一笑,“可你们怎么一个个地,都护着她,帮着她?”
她是想过恶心顾长君,杀了那个孩子做成膳食,可竹芳拦着她,张岚拦着她。
他们都觉得她恶毒,顾长君何其无辜。
可她之所以沦落至此,全然是拜顾长君所赐。
书娆泪眼涟涟,眸中尽是不甘,倔强地令人怜惜:“张岚,只有你肯帮我了,我只有你一人了。”
半晌后,张岚叹了口气:“你想要的,我竭力去帮你就是。”
……
那个孩子被姜无带回,以储君之礼厚葬,却是划在书娆名下,史官所书,是书贵妃膝下之子。
他就是要如此恶心她,让她感知那种无能为力之感。
她愈是痛苦挣扎着,他便少一分愧疚。
顾长君,我杀不得你,不能为孟家雪恨,可你该恕的罪,却是一定要受的。
是她自己的错!
自那日之后,顾长君便成了一个禁脔,宛同姜无私物,日日困于长鸣殿内,饮食不短,却毫无自由。
姜无每夜必定临幸于长鸣殿,亲眼看着顾长君将药喝尽才罢休。
汤药从喉管灌进腹中,暖流袭裹肺腑,可顾长君却从心底觉出无尽的冷意。
彻骨的寒冷,一寸寸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颤栗。
姜无松开了她,眼中浮出几分不忍。
“朕说过,必要你弥补过错,顾长君,这是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