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如同一个被豢养的奴隶,他怎么就笃定了她一定会待在他身边的?
顾长君不觉好笑,对上姜无的冷潭深眸,向他啐了一口,道:“我不想逃……”
姜无有一瞬间的动容,然而接下来的话语,却兜头给了他一盆冷水。
她说:“我只是想杀了你,恨不能让你挫骨扬灰,永生永世不得其所。”
目光恨然,里面的愤懑是遮掩不住的。
姜无连脸上的血沫也不擦,攥住了那铁索,一手掐着她的下颚。
就是这张脸,让他爱不得,恨不能,现在又在恶毒地诅咒着他。
不得其所?
全然拜她所赐。
姜无松开了她,指腹碾动着铁链机关,一瞬间的沉寂过后,顾长君手上束缚解开。
没了禁锢,久违的自由感觉传来,让顾长君有一刹那的恍惚。
姜无提着她,宛若提着一件破烂布偶,冷漠无情,甚至毫不顾忌她尚未痊愈的身躯。
他们来的是大楚帝都最高的水云台。
上接云下接水,放眼望去,大楚的疆域尽收眼底,本该是她顾长君的天下。
顾长君被他抵在了红木栏杆上,身子高悬半空,稍有不慎,一旦跌下,她怕是尸骨无存。
她也曾这样对待书娆。
所以姜无这是,在为书娆报仇雪恨?
姜无捏住了她的双颊,按压着她的头,迫使顾长君看着底下让人心慌的距离。
“你说,人从这里落下,会怎样?”
不等她回答,姜无已然吩咐道:“去将罪帝与罪后的尸身带过来。”
“姜无,你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顾长君摔在了廊柱底下,本就伤痕累累的手不慎一扭,一声骨头错声响起,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她的右手手腕骨节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