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天自知已经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此时若不佯装镇定,等下也会被人怀疑的。他就是要让别人相信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还是那个不容置疑的堂主。不只如此,他还着张文清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等到他医治丰叔失败的时候,冷傲天倒想看看他还怎么说大话。
大家一起尾随冷傲天来到了丰叔地房间,只不过除了冷清霍权张文清等人之外,其余的看热闹的族人便都只在门外候着。毕竟这个房间地容纳量还是有限度的,自然装不下几百人。
冷清见到丰叔的时候,他的头是歪斜的,嘴角还挂着口水,但自己却没有能力擦掉。他就这样倚着墙角发呆,眼神看上去十分空洞,但在冷清他们进到房间里之后,他的眼神竟突然出现了光彩。冷清知道他想说话,但是现实的情况是他根本说不出来。
丰叔这个人一向严于律己,平时对自己的要求都很严格,但他肯定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狼狈,这样邋遢。
“丰叔,我们来看您了。”
丰叔来不了口,冷清总还可以。
“如果我是你,我都不好意思过来这一趟。你把丰叔气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还好意思过来?如果不是因为你,丰叔怎么会卧床不起呢?”
冷傲天真的是专注于颠倒黑白的事业二十年,张口闭口都是指责冷清的不是。他要不停地说,才会让在外围观的人相信冷清不是什么好人。而这一点对他来说也格外重要,只有族人们先入为主地相信冷清品行不佳,他们才有理由把冷傲天当成第一顺位继承人。
丰叔虽然说不出话来,但他耳聪目明还是能够接受外界的信息。尤其对于冷傲天的话,他句句听在耳里,每一句都让他火冒三丈。他多么想要当着众人的面控诉冷傲天的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冷傲天虚伪面具下的真面目,只可惜他做不到。
于是,他就一直瞪着冷傲天,就算他说不出来,他也要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他恨,若不是冷傲天,他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能够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在受冷傲天的影响,而是竭尽所能地保护冷家唯一的继承人冷清。
冷清不打算理会冷傲天,因为她觉得这样的争辩没有意思。眼下还应该是医治好丰叔的病才是,若是丰叔能够开口,冷傲天就恐怕是再也不敢兴风作浪了。
“丰叔,您看看站在我身边的这个人是谁?您老人家还认不认识他?”
冷清引着丰叔的目光去看张文清,丰叔一看到他立马热泪盈眶。张文清也是,他从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回到这里来,还能再见一见自己的故友。只是,彼时把酒言欢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丰叔却已经憔悴可怜,甚至连想移动一下身体都困难。
“丰年兄,我是文清啊!”
张文清有些忘情,大概是因为故人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于是他不禁感怀自伤起来。可是,丰叔还是回答不了他,他甚至连个音节都打不出来,只能干着急。这么多年了,人人都称他一句丰叔,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到底叫什么,故张文清刚刚那句丰年兄真的太亲切了。
“别再假惺惺的了,你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就要怀疑你根本医治不好丰叔的病,只是想要故意拖延时间罢了。或者,你如果能够早些承认的话,我冷傲天也不是那么较真的人,你们和全族人民道个歉,承认自己破坏了我们的继任大典并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就行。”
冷傲天佯装着宽宏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心里却一直在打鼓。尤其是丰叔看着他的眼神,若他早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当日他真应该狠狠心直接把丰叔杀掉。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十拿九稳,才是真正的以绝后患。而且,他也不需要在这里无谓地煎熬下去。
&nbs
p; “冷傲天,你是已经疯了吗?不要在这里痴人说梦了!我师傅的医术无人能及,你最好不要再用你浅薄的目光置疑他。”
冷清可受不了别人侮辱他的师傅,所以都不需要张文清本人开口,他就已经做好了还击的准备。毕竟,张文清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理会冷傲天,他只是兀自坐在床边找好为丰叔诊脉的姿势,然后准备为丰叔诊脉。
“师傅,丰叔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中风之症还能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