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的突然发问显然问懵了正在写病历表的小护士。
“有印象，这个大姨经常来，有一次我和她一起搭电梯，她好像去了四楼…”
“谢了！”
没等小护士说完，苏悦和钱大有直接离开了。
事情似乎真的在朝不好的方向发展，苏悦看到了每个楼层代表的不同科室，四楼是心脑疾病。
因为电梯还在顶楼的原因，苏悦直接跑了楼梯。
苏悦是没问题，可钱大有不行啊，他这体格刚爬了一楼就受不了了，苏悦只好先自己上去了。
苏悦还没出楼梯口就听到了爸妈的声音，苏妈的声音有些憔悴。
苏悦选择暂时不出去，听听爸妈到底在说些什么。
“钱凑够了吗？爸的病拖不得了。”
“在给我一点时间，最多三天，我再去借借，应该能凑到的。”
“就怕爸撑不到…那时候了…”
“对了，小悦还不知道吧？”
“我没告诉他，快高考了，不能影响他学习。”
“瞒不住啊。”
“能瞒一天是一天。”
说完，两人都是长叹一口气。
苏悦家，虽然不富有，不过生活还算是过得去。
前几天，苏妈正在炒菜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娘家邻居赵大婶打开的，说是老爷子不行了。
吓得苏妈锅铲都掉在了地上，夫妻俩连夜会了家。
医生当晚就下了病危通知，说老爷子是多条脑血管破裂，如果不赶紧进行手术，肯定顶不过两周。
120万的天价手术费，把原本一个和和美美的三口之家压垮了，把两个真值壮年的中年人压垮了。
夫妻俩拿出了这些年攒下的30万，又抵押了老家的房子，堪堪凑了50万，这些钱只能让老人先住进ICU等候其他手术费打到医院的账上。
这世道就是这么现实，你没有钱还想治病，这不可能，医院也要盈利，不可能开这个头。
到时候，你欠2万，他欠5万，医院也就干不下去了。
苏悦在楼梯口久久无言，眼泪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妈！”
苏悦从楼梯口走出，用嘶哑的喉咙轻声喊道。
“小悦，你怎么来了？”苏妈惊的站了起来，姣好的容颜有些扭曲。
“妈，你应该跟我说的。”苏悦向前两步，将矮了自己半个头的老妈紧紧抱在怀里。
……………………………
“妈，这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一点钱，你拿着吧。”苏悦毫不犹豫的拿出了自己唯一的积蓄。
这些钱是他偶尔做兼职，打零工，坑害钱大有赚来的钱，有个一万出头。
苏悦刚才透过厚厚的玻璃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姥爷，那一刻苏悦的记忆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候，苏悦还是个小屁孩，就喜欢跟在大人的屁股后面转。
苏悦最喜欢的就是听姥爷讲故事了，即使有些他听不懂，可依旧津津有味的聆听着。
老人们也喜欢说这些东西，有苏悦这么个小听众还是蛮开心的。
一来二去，爷孙俩的关系越来越好，苏悦甚至有想一直赖在乡下不走的想法。
可他还要上学，只好跟着爸妈回了市区。
姥姥没的早，家里就只剩下了姥爷一人，和一间姥爷住了几十年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