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手巴掌力气贼大,不扇得那人头晕眼花摸不着北他就不配叫“断铁手”这个名号。
但谁承想,铁匠这喝醉了酒,又急怒攻心,没把控好分寸,气力使得太大了些。这一掌挥过,有什么东西就突然掉落了地,然后咕噜咕噜滚进了路边的草丛里,而他手中抓着的人也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他摸摸脸上被溅上的温热液体,酒瞬时醒了大半。
借着朦胧的月光,铁匠定睛一看——地上赫然是一具无头尸体。
他居然直接把那人的头给拍了下来!
又慌又吓的铁匠不敢多看,踏过尸体就匆匆离开了。
走着走着,他心中暗道,这天那么黑,还是荒郊野外的,估计也没人看见,事发之后,也不太可能找到他的头上,想到此,他遂安了心。
过了这么一会儿,刚刚吓出的一身汗也都冷了,再被风一吹,铁匠感到越来越冷,脖子却莫名地越来越痒。
转过一个路口,道旁的鸟儿啾了一声,铁匠缩缩脖子,然后背后突然被撞了一下,他被撞得往前趔趄几步,正要发怒,肩膀就被人拍住,然后耳边传来一句。
“诶!你看!”他下意识地回过头。
只见一赤红色蒲扇般的大手挥了过来……
“啊!”一声惊叫突兀响起,叶栖迟有些无语地看着崔子初,“你叫什么叫?”
孙狸被崔子初的那一声叫给吓了个哆嗦,紧了紧被子,也跟着道,“就是就是,子初哥你叫什么叫?”
崔晷反应跟孙狸一样,“二哥,你作甚么叫?”差点吓死他。
“我……我……”崔子初不想承认他是被吓着了,把被子裹住全身,只露了双眼睛出来,“我是想说,这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真是不吉利,不吉利。”
不吉利你刚刚怎么不说?
叶栖迟无语,这故事是她现场编的,被他这么一打断,她都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既然你觉得不吉利,那我说个好笑的笑话吧,这个总该吉利吧?”
“行行,你快说。”三人道,刚刚那故事古怪奇异,他们现在都没回过神来,就指望着她说个好笑的笑话,好缓缓那个不“吓人”的鬼故事带来的阴冷感。
叶栖迟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位大侠……
他的剑很冷,
手很冷,
心也很冷,
所以……”叶栖迟拖长语调。
“所以什么?”三人忍不住地问。
叶栖迟道:“所以……他冷死了!”
所以他冷死了……
“哈哈哈哈哈咯咯咯咯咯。”叶栖迟笑弯了腰,被逗得笑出了鸡叫。
其余三人看着她笑得不可自抑的情状,默默裹紧了被子。
嗯,真是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