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田新苗红色外衣下那件自己缝制、套头式的布背心时,他的眉头不由皱起,要想将背心脱下来,只能穿过她的胳膊和头顶,这似乎有点难。
阮昊成小心翼翼为田新苗褪下外衣,犹豫一瞬之后,便缓缓以侧躺的方向将她放到炕上,而后轻轻将还算宽松的背心向上卷起。
一条一条相互交错着的青紫布满田新苗瘦削的脊背,青紫间那条活扣系在一起、本容易让人产生旖旎心思的红色布绳,此刻却刺痛了阮昊成的眼,因为布绳活扣与青紫交错的地方,竟有着一个颜色更深的凹陷。
阮昊成眼中本努力克制的湿意瞬间滑落下来,心疼和悔恨瞬间将他的心口填满。
刚才他为何没有抱紧自己的奶奶?这是自己的媳妇,自己不心疼,还会有谁来心疼她?
阮昊成将毛巾在温水中浸湿,小心翼翼地敷上田新苗的脊背。
当毛巾挨上她的背时,或许是因为感觉到疼痛,她的身子竟微微颤抖着。
阮昊成眉头微皱,略一思忖之后,便缓缓将她抱起来,让她面朝着自己坐在他的腿上,而后用左胳膊小心翼翼圈住她,右手则忙乱地将凉了的毛巾再次浸湿之后,轻轻敷上她的背。
“媳妇,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出去的,都是我不好,你快醒醒好不好,吃点东西,你的伤也会好得快一点。”
刚才的自己为何那么傻?只要假装自己的媳妇还未醒,拿件她的衣服去交给奶奶,让她叫叫魂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