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管家恭敬的说:“赵员外切莫生气,我家老爷说是为了感谢你们二位对我们夫人的帮助,才请您和夫人过府一叙的。我们陆家向来最尊敬恩人,还请赵员外移步。”
赵临羡想了想,他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自家婆娘愿不愿意去,便说:“你稍等,我去问问我娘子。”
“赵员外请便,小人在外头候着。”陆府管家每句话都平静而不失礼貌,着实让人挑不出错的。
苏玉嫃不知道陆老爷到底想干啥,既然他都让管家来请了,那就去见见,要是陆老爷再阴阳怪气的,她也不会坐在那里等着受欺负。
来到陆家,这次陆丰倒不似之前那样,而是直接说:“宅子的地契就在桌子上,你们按个手印,把银两付一下,宅子就是你们的了。”
苏玉嫃和赵临羡对视一眼。
赵临羡率先开口:“陆老爷,是因为我们帮了陆夫人才这么爽快吗?倒是显得我们很功利。”
陆丰似笑非笑:“作为一个商人,很功利有什么错?难道做生意还要像个善人一样,这里顾着那里怕着,生意还怎么做?”
赵临羡虽不是完全赞同陆丰的想法,但也确实觉得他说的对,自古以来,不欺压的商人就算不错了,瞻前顾后的确实难成大器。
陆丰又说:“地契就在这里,你们要是怕我搞什么幺蛾子,就别按手印。”
苏玉嫃直接走过去拿起地契看了看,然后说:“这有什么怕的,难道陆老爷家大业大,还会坑这么点银两吗?”
陆丰深吸一口气:“你跟你娘长的很像,但性格完全不一样。”
“你知道我是谁?”苏玉嫃刚问完,又想着,既然祁谦会把陆老爷的事情告诉自己,那说不定也会将自己的事告诉陆丰。
不过她是苏荣昌的女儿,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不怕被人知道。
只是她没想到,陆丰知道她是苏荣昌的女儿后,居然没有打压,而是将宅子卖给她,这人的性格确实是古怪。
陆丰不屑的嘴角上扬:“不就是苏荣昌的女儿吗?嫁给一个穷庄稼汉,庄稼汉一跃成为了员外郎,现在要在镇上面买宅子了。要说你爹在浔镇应该也有一些小宅子才是,怎么就不卖给你,是给了新进门的三姨娘吗?”
苏玉嫃听着这话,又像是嘲讽,又像是嫌弃,看起来陆丰对苏荣昌的怨恨还是挺大的。
赵临羡走过去直接按了手印,然后交给陆丰,不想他继续说下去,本来苏家那些破事,就经常扰的自家婆娘心烦。
陆丰接过地契,也在地契上按了个手印,就让赵临羡将地契收好,便让丫鬟带苏玉嫃去看望陆夫人,自己和赵临羡聊聊做生意的事情。
苏玉嫃看了一眼赵临羡,显然是不放心他和陆丰单独待着,这个陆丰看起来就有一双精明像狐狸一样的眼睛。
不过赵临羡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让她过去找陆夫人,她便也没说什么,跟着丫鬟走了。
之前还没有好好留意这陆府,如今一看,假山流水,九曲回廊,真真是体现了什么叫做大商人的宅子,这样的宅子比苏府还要大上两三倍,且布局文雅,装扮的也不像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而像是文人雅士。
陆夫人的宅院比较清幽,可以看出来陆夫人平日里的性格也是极为平和的。
此时陆夫人正半坐在床上,看见苏玉嫃,脸上有了笑容,亲切的说:“老爷终于把你们请来了。”
苏玉嫃先是关怀陆夫人的脚踝怎么样了,陆夫人说已经让大夫看过,方才点点头,安心的和她聊天:“其实陆夫人你不必如此的,现在算是我们欠你一个人情了。”
陆夫人笑:“这和你们帮我比起来,又算什么呢!那宅子原本也是要卖的,只不过老爷对那个宅子费了不少心,才一直挑剔它的主人。”
苏玉嫃笑着点头表示听着。
陆夫人又问了苏玉嫃不少家里的情况,苏玉嫃只说家中有公婆兄弟妯娌,还有一个八个月大的儿子,天气冷,没有带出来。
听闻苏玉嫃家里有个儿子,羡慕的不得了,直说要认苏玉嫃做干女儿,这样就有人喊她奶奶了。
这!好吗?
苏玉嫃都有点晃不过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