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嫃还是有些不放心:“娘,等你完全好了,我再走。”
乔氏摇摇头:“我的身子骨我知道,已经没事了,这不还有张嬷嬷和春兰伺候我吗?这都是自己人,你总归放心。且说你将竹子交给你婆婆带着,你婆婆年岁也大了,还要操持家务,你婆婆可比我需要你。”
苏玉嫃想着也是,反正许氏近来应该是没心思对付大院这边了,因为三房眼看着就要进门。
与其把心思用在对付一个旧人身上,那新人的威胁可就大多了。
以前许氏仗着苏之茂是苏家唯一的男丁,趾高气昂的,要是这新进门的三房也生一个男丁,并且比苏之茂要有用的多,那许氏才真正叫一个鸡飞蛋打呢!
当然了,她应该也不会蠢到任由事情的发展而不管,这些事情,也就不关苏玉嫃的事了。
她只要这些争斗别伤及到她娘就好。
村子里的人都羡慕着赵临羡那些水田,特别是罗氏,每每想起来就想哭,原本那四十多亩水田应该是她买的,结果被赵临羡买了去,要是那是自家的水田,现在不也是旱水不受灾吗?
要说这水田里的秧苗长的好,大家都眼红,杨氏就越发的想念儿子儿媳了,这一下子像没了主心骨一样。
之前赵临羡有几年在外头闯荡,虽说一颗心也是挂念着的,最多也只能偶尔受到一些书信,让村子里的夫子念着听。
可如今到底是在家了,一下子离开这些日子,心里便空落落的。
杨氏什么心思都没有,就抱着三四个月大的胖孙子在院子里头嗮太阳,巴巴的望着院门口,希望赵临羡赶着马车和苏玉嫃回家来了。
这赵老汉从田里回来,一身的水,虽说现在见了太阳,但地势低的地方,还是被水淹着的。
杨氏看见了,也没一句体己的话,开口就说:“怎么三郎和玉嫃还不回来啊!亲家母的身子骨难道还没好吗?”
赵老汉心里不爽,现在自己老婆子完全是不顾自己了,不是想着孙子,就是想着儿子儿媳,现在自己一身还湿着呢,居然当做没看见,他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看男人没有反应,只在那里倒腾自己的裤子,杨氏横了他一眼:“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啊!也不见说一声。这一个两个的都不在家,要不是有竹子陪着我,我得被你干巴死,像个闷葫芦一样。”
这倒还成了他的不是了,赵老汉心里觉得冤啊!这才搭理她:“你没看见我身上都有水啊!都没见你惦记着我,还说起我来了。”
“我不说你说谁啊!你身上有水,这不是有太阳吗?晒一下就干了,有什么说的,真是的,跟我抬杠呢不是。”杨氏心里还憋着气呢!老头还跟自己叨叨,这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赵老汉也不跟她一般见识,自己坐在圆木凳上晒起裤子来。
要说杨氏的脾气也是被村子里的闲言碎语给影响的。
人人都说这苏玉嫃咋就把竹子送回来带,娘家不能带吗?还说这苏家是不是嫌弃竹子是庄稼汉生的,不想养,怕吃了员外家的东西。
这外人不知道,杨氏是知道的,但是又不能在村里嚷嚷,说苏玉嫃的娘可能是被二姨娘下毒,所以这竹子才被送回来了,这样一说,那又得变成了村子里的一个笑话不成。
所以杨氏便编了个说法,说竹子他娘带着,那孩子都瘦了,哪里有自己带的好,看自己带着竹子白白胖胖的,还不乐意吃那员外家的饭呢!
说是这么说,嚼舌根的人也多,各种猜测的都有。
当初苏玉嫃去娘家的时候,杨氏说过,是亲家母病了,回去伺候去了,可这也忒久了,咋就还没好。在村子里其他媳妇儿来说,回娘家照顾娘家的爹娘,最多就是待个两三天,因为人婆家是花了东西给娶的媳妇,又回去照顾娘家的爹娘,这算什么呀!
还有人说的更难听,直接说赵三郎是不是上门女婿一样,这可把杨氏给气坏了。
虽然杨氏不反对苏玉嫃回去伺候老娘,但觉得现在是不是也该回来了呀!偏偏跟自家老头嘀咕几句,他还不搭理人,这才引发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