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给曲幽荧塞完药丸之后,就站在床边数数。
他数的十分认真,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算着,手指纤细修长,骨感分明。
一直数到了十,他又倒出了一颗黑色药丸,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如此反复,一直等她吃空了一瓶子的药丸,他才收了手。
然后他继续站着,静静地看着曲幽荧,见她没什么反应之后,他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精致的银镯和一把很薄的薄刀片。
他用薄刀片划开曲幽荧的手指,血液缓缓流出。
那血的颜色很暗,仿若黑色。
他立刻将银镯放在手指下方,接住沁出的血珠。
血珠被银镯一点点的吸收,银色的表层逐渐被血色所覆盖,越来越多。
可是血却并未顺着银镯滑落,滴在地面。
而是被银镯一点点的吸收。
一直到流出的血液恢复该有的暗红色后,镯子的银色才再度浮现。
仅是片刻之余,就再未看到银镯表面的血迹。
他做完这些后,看着曲幽荧手指依旧滴落的伤口,很是理所当然的蹭在了她干净的被褥之上,然后将银镯套入她的右手。
银镯不大,滑落的时候,和她右手上本来的玉镯相互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那人似乎因此停顿了一下,手指拨弄着那只玉镯,然后在表层刮了刮。
也不知怎的,在他指甲刮了玉镯表层后,玉镯里面的那道红艳的丝线,忽然动了动。
“咦?”
他手指一停,露出疑惑,盯着那洁白的玉镯思索了片刻后,果断的摘下了银镯,然后戴在了自己手上。
做完这些后,他本是转身要走,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在房间里寻了一圈下来,也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于是他果断的撕下了曲幽荧白色的衣服,重新划破她的手指,就着血在衣服的碎布上,留了言。
潇洒的写完之后,他又用她的衣服蹭干净了她手指上的血,又为她把被子盖好。
可看着那张脸,他又觉得少了些什么,随手拿起碎布盖住了她的头,这才施施然的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被子里的人轻微的动了一下,紧接着掀开了盖在脸上的被子。
“哎呀,好疼。”
曲幽荧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
右手的食指有明显被锋利划破的痕迹,而且很疼,显然是被人用来留了血书。
因为那份血书,被直接盖在她的脸上,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滑落在了被子上。
“谁干的?难道又是我身体里的那只鬼?”
因为有过先例,所以曲幽荧最先想到的就是两仪。
可她又十分好奇,那只鬼为什么又要给她留血书?
怀着好奇的心,她打开了血书。
上面十分潇洒的写了七个字——水四恐女,好好干!
下面还落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帅气的变态笑脸。
曲幽荧的嘴角抽了抽,然后愤愤的将布条团起来,丢到了远处,面上流露着咬牙切齿的愤怒。
“席凤翊,你个大变态!”
她气的发抖,跳下床愤愤的跺着脚。
她还本以为是鬼崇作祟,没想到竟然是她师父干的!
“你竟然还画了个笑脸,笑个屁呀!”
她揉着发疼的手指,气的没处撒。
“最好别让我找到你,否则这笔账,一定与你好好算一算!”
她真的是气的没处发泄,每一次她那个神出鬼没的师父,但凡出现在她的附近,总要在她身上留下些印记。
既然要留言,不会拿自己的血写吗?
“呼呼——”
她大口呼吸着,愤怒的用脚踩着那份血书,全然当做是自己的师父,在殴打泄愤。
但踩着踩着,她就觉得不对劲,然后重新捡起了血书,仔仔细细的盯着上面的七个字。
“水四恐女?”她紧抿着嘴,忽然打开门就往木景烛房间里跑去,“景烛,我想我有办法让他合作了……”
她一口气冲到外头,因木景烛与她的房间就隔了一个客房,所以并不是很远。
因此即便木景烛已经察觉到她的靠近,也没来得及将房间里的那人给扔出去。
于是,曲幽荧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就看到木景烛的床上半躺着一个露着一侧肩膀的女人。
而木景烛正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半弯着要靠近着。
一瞬间,六目相对,十分尴尬。
“哎呀,讨厌啦!景烛,你弄疼我了。”
床上的女子娇滴滴的唤了一声,声音并不纤细,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