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幽荧看着面前并不是很大的湖,有些发憷,因为她不会游泳。
可是周围也没看到有什么可以横渡整个湖面的东西或者地方,所以要怎么过去?
她习惯性的去看木景烛,但看到的并非木景烛的那张脸,觉得有些变扭。
此刻没有外人在,她伸手想给他弄掉脸上的易容,却被他抓住了手。
“别闹。”
木景烛看着前方在想事情,此刻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习惯性的在唇边亲了亲。
他的唇有些冰凉,却如夏日中的一汪清泉,让曲幽荧一个激灵,抽回了手。
“怎么了?”
察觉到手中空空的,木景烛不解的转头看他。
因为对于美的追求,所以曲幽荧给他易容的时候,是画了另一张帅气的颜。
但那毕竟不是木景烛的,这样被他亲,她总觉得别扭,可又不想让他知道。
“没、没什么。”曲幽荧微红着脸,移开了眼神,她盯着前方的湖水,问,“这周围也没有可以横渡湖面的东西,我们要怎么过去?”
“相信我吗?”
木景烛突然不答反问的低头看她。
曲幽荧微愣,下意识的点点头。
“那就闭上眼睛。”
木景烛正面将她抱起,足见轻点,纵身飞跃。
曲幽荧只觉得身子一轻,似是飞奔而起。
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木景烛竟然要带着她,从湖面踏过去?
可是纵然他轻功再好,湖面也不可能有踏脚的地方呀!
她虽然信他,但还是有些紧张,抱着他脖子的手,也不免用力的收紧。
可是眼前他们刚才站的山坡越来越远,湖面纷纷泛起涟漪,一圈又一圈,像是蜻蜓点水的轻柔,圈圈交错,美妙不可言。
她就睁眼看着这些,去忘掉害怕掉下去的紧张。
直到木景烛停了下来。
“到了。”
他没有松开她,只是略微低下头,唇角带着笑,看着她。
“木景烛,你什么时候学会水上漂的功夫了?”
“笨。”木景烛伸手点了点她的眉心,笑道,“没看到湖边那一圈,被放了大石,虽然被湖水淹没,但依旧看的清楚。”
“哦。”
曲幽荧淡淡的应了一声,仍旧缩在他的怀中,没有动。
木景烛挑挑眉,问,“还在害怕?”
“有、有点。”
曲幽荧深吸一口气,从他怀中下来,双脚一落地,还是一软,朝他身上扑去。
木景烛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叫有点?”
“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控制不了的。”
曲幽荧有些恼羞,她紧咬着嘴唇,脸色发红,犹如夕阳初始,白里透红,十分引人。
木景烛看着她,突然低头含住那娇唇。
“你、你做什么?”
曲幽荧推开他,脚步后退,一手擦着嘴角,面颊的红已经扩散到耳后。
木景烛挑了挑眉,“这也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控制不了。”
“你!”
曲幽荧手指着他,竟然无言以对。
木景烛大笑一声,上前摸着她的脑袋,看着她身后的一片残破,“现在不腿软了吧?”
曲幽荧撇着嘴,就当没听到。
她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一地残破,发现这个地方,大是大,但却不足以让一个村子生活。
“这个地方,也就镇上一条街那么大,容不下一个村子的人生活吧?除非他们都是紧挨着着住下的。但这不符合逻辑呀!”
曲幽荧本以为这里是异人村的原址,但现在想想,这地方不大,而且残破的迹象,也就那么一两处的废物木头。
木景烛没有回答,他蹲下身,伸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白沙。
“怕是被淹了。”
“淹了?”
曲幽荧不明所以,木景烛解释道,“你看这里的土地。适合群居的地方,即便是村落,地面也都是泥土的。可是这里,在靠近湖水的地方,有很多的白沙,这质地,看上去,有些像湖盐。”
“湖盐?”
曲幽荧蹲下身,也抓了一把,放在嘴里,尝了尝,的确是咸的。
“我猜,此处应当就是异人村的原址,在二十五年前,被攻击后,就废弃了。经过二十五年的时间,湖水上涨,淹没了原本的土地。”
“湖水吗?可我记得,当时在西林,第一次验骨的时候,那些人的姿态是被烧死的,倘若异人村的原址当真在此处,当时村子大火,他们难道就不会跳到湖水里,又或者用水灭火吗?”
木景烛皱了皱眉,道,“也许他们根本来不及接近这湖水。”
“就算你说的对,但我记得书上曾写道,湖盐是从盐湖里提取的,而盐湖是咸水湖的一种,那是只有干旱地区才有的,咱们这里地处江南,河水湖水均是淡水湖,怎么会形成湖盐的?”
木景烛拍拍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但这里的种种迹象均可表明,当初带给异人村的灭顶之灾,并非一个杨太尉就可以完成。”
“你的意思是,杨太尉的升官之道,和他的异人村之行有关?”
曲幽荧猛然起身,因为动作之快,眼前一阵眩晕。
她踉跄了一下,抓住木景烛的手,这才没摔倒。
但她还是急急的说,“倘若苏长决在老爷爷家里说的话没错,那么当年异人村的案件,或许真的与朝廷有关。”
她说到此处,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是否有其他人,压低声音道,“也或许与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有关。”
她指的是当朝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