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恒冰冷的视线觑过她,淡淡回了声,“不介意。”
秦苏得到首肯,熟络的挽过沈如期的胳膊就往包厢走。
到了包厢,刚落座,秦苏问她,“毕业也好几年了。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对了,你和程毅腾结婚了吗?”
沈如期抬眸,对上秦绍恒冷冷的视线。这话题确实不适当唠家常。
沈如期的沉默并不能阻止秦苏的兴致,“秦总,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沈如期和她男朋友可是文学院公认的模范小情侣。感情好得很呢!大家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我们都很羡慕呢。”
秦绍恒顿了顿,微微后仰了身子,眸子里是惯有的深沉,眼神死死攫着沈如期,说,“我倒是不知道,是这样吗?沈小姐?”
沈如期躲过他的视线,感觉自己此时像是砧板上的肉。她闷着头,声音有些虚慌,“我们分手了。”
秦苏语调刻意失落,“真是可惜了。想当年,两个人都是彼此不可的吗?”她嘴角隐隐溢着笑。
大学的时候,秦苏喜欢程毅腾。可秦苏不过是山村出来的贫穷又落魄的女孩子,那时候沈如期不一样,市长千金的身份足以让她气盛张扬。那时候的秦苏对她说,“沈如期,你知道程毅腾和你在一起很累。你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如期回她,“就算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又能怎样呢?你有什么资格争得过我?”
那时候,她爱程毅腾,别人碰一下他,都炸毛的护了起来,可当年她对秦苏说的那话,不也报应在了她身上,她又有什么资格争得过秦慕笙。
如今她成了落魄的凤凰,秦苏成了风光无限的大明星。
这顿饭吃得并不尽兴,后来沈如期全程当透明人,饭桌上秦苏和秦绍恒七七八八聊的内容,她未曾听进几分,期间,顾丹打了几个电话进来,她暗暗摁掉。回了短信说明情况。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他们在酒店门口分别,秦苏被助理接回去,临走,秦苏微笑和她告别,说,“真可惜,时间过得真快。下次有机会再聚聚。”
她愣在那里没有回应,她摸不清秦苏的突然示好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不管是什么目的,她都不想和秦苏有什么瓜葛。
车子缓缓驶离视线。
入夜的风有些微凉,沈如期刚想走进车里。
秦绍恒一把抓住她,紧紧扣着她的胳膊往车里拽,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酒味直钻进她的脑子。
霖风坐在司机位,挺直了背脊,恭敬唤了她一声,“少奶奶。”
她被秦绍恒扯着坐在后面。霖风升起隔板。
一落座,秦绍恒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覆在她唇上的吻如同啮咬般,熟悉而霸道的气息占了她整个呼吸,她涨红了脸想要推开他,怎么能在这种地方?
秦绍恒使了更大的劲把她的双手扣住按在头顶,细碎的头发扎在沈如期的颈间,酒精的味道从口腔蔓延,疼痛从心底涌上来,他把她当什么?
她微颤着开了口,“绍恒,你喝醉了,快放开我。”
秦绍恒突然停下了动作,他还趴在她身上,凉薄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冷咧的狠意,“怎么,怪我拆散了你们?我告诉你,沈如期,这辈子你都别想和他在一起。”
秦绍恒呼出的热气消散在耳边,霎时间寒意在空气中滋长。
他终于起身,放开她,微微仰着身子,阖目,一路无话。
唇瓣以及手腕的疼痛仿佛撬开了沈如期的四肢百骸,整个人像是要散了般。
她死死盯着黑色的隔板,眼睛的光在一点点暗下去。
就算她嫁给他的初衷不够明亮,难道就代表她没有自尊,可以任由他索取。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公平交易得来的货物那么简单?
到了住处,车子停住,秦绍恒抓着她的手腕把她从车里拉出来,她下意识挣扎几下未果,索性放弃,他走得很快,遒劲的长腿大步迈开,他冷漠地牵着她,也不看她一眼。
她被迫跟在他身后,像是只乖巧又顺服的宠物,视线里都是他挺直的背脊,剪裁得体的黑色手工衬衫隐隐泛着光,她的眼底氤氲起漫漫雾气。
卧室的门被打开,她被他摔在床边,凉凉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映在他森寒暗沉的轮廓。他俯身压过来,他的唇冰凉,气息在她的鼻尖,视线灼灼,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烧成灰。他压着她细白的手腕,她闭上眼,跌落在一个又一个的黑暗的噩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