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沈大人,令爱确是心悸受惊,在下开一方子,每日按时服用即可”林大夫把了把脉,又仔细看了看沈云微,向沈葳靑回禀道。
沈葳靑躬身客气:“如此多谢林大夫了!”
林大夫扶了扶肩上的药箱,顿了顿又说:“沈大人,这......从来只道受惊需静养,不过此方法并不适合令爱”
“哦?先生这是何意?”
“其实啊,外面这街头巷尾,这山山水水,这俗世的烟火气息,更能让人心胸开阔,如此便能排遣掉心中的污浊之气”林大夫缓缓说道,双手紧紧扶着药箱。
说罢,沈葳靑便让沈达送林大夫出去。
沈云微心中暗喜,这宋玉看起来正直又稍显古板,不过这行事倒是不拘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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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知府,王法大堂
“宋大人,不知小儿这是犯了何事?”
“汤大人,今天您是主审,我只是旁听。不如您先审犯人如何?”宋玉一脸正色,眼前汤炳仁坐在主审官的位置上,不去询问汤逸,却想打关系。
“额......是是是”汤炳仁见宋玉不领情,只得问道:
“逸儿啊,你快说,你是如何得罪了宋大人?”
宋玉闻言大怒:
“汤大人!我竟不知,这强暴杀人之案,是以如此态度来审理?”宋玉起身看了看门外围着的百姓,又回身说道:
“您在这扬州城做了三十年知府了,整整三十年啊!人人都说汤大人老迈昏庸,我看此言不尽不实啊”
汤炳仁赔笑道:
“还是宋大人明察秋毫”
“哼!汤大人不仅并非昏庸之辈,而且非常清醒”却不想宋玉接着说道:
“我再提醒一遍汤大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汤炳仁脸上一阵黑一阵红,不敢再看宋玉,硬着头皮一拍惊堂木:
“下跪者何人?”
“爹!”汤逸抬头看着汤炳仁,一脸不可思议。
“混账!”汤炳仁气急:“王法大堂上哪有你爹!”
“小人......小人汤逸”
“你,你还不速速招来所犯何事!”
“我,我是冤枉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周氏!是那毒妇,她非要将李倩娘说给我做小妾,我是不愿意啊”汤逸见避无可避,那周氏也已经死无对证,欲将脏水全泼在周氏身上。
“那她为何非要说给你?”汤炳仁避重就轻问道。
“她说李家家财本就无几,这两年李倩娘要出嫁,到时候李老爷定会准备丰厚的嫁妆,她不愿意李倩娘分走李家的家产,于是就非要送给我做小妾,说只要我破了她的身子,李老爷定会嫌弃她坏了家风门楣,将她赶出门去,但是我什么都没做啊!那是凤丛飞做的!与我无关啊!”
宋玉见汤炳仁包庇之意不减,干脆起身直言问道:
“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