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她问。
“我叫尧椹。我救了你,”他顿了顿,继续说,“你还记得他吧?你与他做过交易。”他指向面无表情的鄂融。“你把自己卖给我了。”
燕巫心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她想了一会,问道:“你需要我替你做什么?”
“都不用。我只对你这里感兴趣。”他兴趣盎然的指向她的心脏部位。“那些虫子似乎给了你一线生机。”
他还想说点什么,忽然鼻翼扇动,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云姑,你带她沐浴更衣。多洗几遍。晚些带到药庐来。”
他们都出去了。燕巫心捂着胸口,跌坐在床上,手心全是深深的指痕。只有刺心的痛,才能让她稍有片刻的遗忘不适。
鄂融去而复返。他将一碗药放在床边的案几上,语气生冷,“喝了它,能暂时压抑你的蛊毒。”
燕巫心挣扎着坐端正,端起药碗闻了闻,入喉是十分熟悉的味道。她抬起头去看鄂融,“你们怎么会有这个配方?他在哪里?”
鄂融转过脸来看着他,一眼一板的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我们公子的药方。”
“是我义父的配方。”她脸上带着泪,朦胧中看着鄂融,希望得到合理的解释。
“臭小子,你怎么还在这里。”云姑捧着衣服放到床边。“你惹人家姑娘难过了是吧?”她看着床上眼眶通红的人,两手叉到腰上,气势汹汹的开始对着鄂融数落。
鄂融一贯持之的严肃再也稳不住了。“娘,我没有对她怎么着。”
“你自己看看,说的话谁信。臭小子,滚吧。”
云姑撵了自家儿子出门。回过身来看着燕巫心,眉眼含笑,“姑娘,你终于醒了。我那阿豹一天天念叨着你。菩萨保佑,姑娘吉人天相。
浴桶里漂浮许多着药材,药香浓郁扑鼻。她泡在药水里,心口处的瘙痒总算止住了。燕巫心长长舒出一口气。
她想,那位公子的来历着实古怪。她身上的蛊,只能以特定的药才能缓解。以往曾经有过别的大夫给她看,她差点没撑的过去。
尧椹,尧椹。她念叨了两遍,想起江湖上确实有这样一号人物,医术出神入化,但是他这人在江湖上出了名的怪。
云姑折叠好床铺就出去了。屋里恢复了平静。一人独处总算得到了些许安全感,她开始放空脑袋,胡思乱想起来。
鄂融竟是尧椹的人。当初只知道鄂融并不真正是凤棉山庄的人,原来他背后之人是尧椹。
只是他们从何处得到的药方?
义父曾说过,她身上的蛊十年内不会发作。如今离十年期限还远,为何会提前?
她的义父如今又在何处?她离开南疆,千里迢迢来到中原。两年了,从不曾听过义父的消息。
另外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也没有完成,她想要知道的真相,线索寥寥。她的仇家,到底是谁?她还要怎样做,才能引得他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