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之言朴实无华,但自有一种低沉磅礴的力量。
林鸢好奇地瞧着她,对小白的身世很是好奇不解。小白也是对林鸢的情绪感同身受,竟有一吐衷肠的意味。她娓娓道:“家兄将我许配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我反对无效,便偷偷逃出家门。”
林鸢一直猜测小白是偷逃出家的权贵之女,现在得本人亲自证言——分毫不差。只是这个缘由很像她高中看过的玛丽苏小说开头。她失笑,但看着小白萧索的眼神,又有些不忍,便顺着小白的话头道:“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也会出逃。”
前世的她也的确出逃过—在母上大人兴师动众为她策划的相亲宴上,她以上厕所的名目,逃离相亲现场,从此那个坐拥大把优质资源的媒人放话,绝不会给林鸢介绍对象。
小白如遇同道中人,“所以,你也要如我一般,奋起抵抗你所厌恶的一切呀。”
林鸢被她的乐观与勇敢所感染,下意识地点头,“嗯嗯,我一定会坚持我的底线。一直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我很好奇你到底长什么样呢?”
也许是刚才的对话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小白四下打量,见大厅暂时无人,便揭开面纱,朝林鸢嫣然一笑:“林老板,帮我保密哦。”
小白的倾国容色,让大厅瞬间黯然失色。她的五官轮廓美到极致,用任何赞美的言辞都无法形容万分之一,她简直是天地灵气孕育出来的一个人间尤物。
林鸢震惊不已,最后自卑地笑了,“我从没见过你这么美丽的姑娘。”
就算在现代,整容技术再发达,审美再高级,林鸢都未曾见过美得这般特别的女子,这种极致的美不带侵略性,温柔无害,但自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
对,就是一种可让天下癫狂,却又可母仪天下的美。林鸢脑海浮现这句话,又讷讷地道:“你生来应该是皇后啊。”
小白的笑容凝滞一刹,随即自如地笑:“皇后有什么好玩的,我还是喜欢生活丰富多彩的民间。”
曾经她的生活被琴棋书画诗花茶所填充,高雅恬淡,但中就少了些鲜活生动的乐趣,当她踏入金州的领地时,金州城的风土人情等一切都招她喜欢,哪怕是“做托”她也觉得比皇宫来得刺激自在。如果有选择,她宁可做平民之妻,不要做什么劳什子皇后。
林鸢深深沉浸在她的无双美貌中,并没有咀嚼小白言辞,她说:“你应该就是天机老人预言中能改变天下大势的女子之一吧。”
小白重新戴上面纱,好奇问道:“天下大势难道能被女子左右吗?”
“当然可以,自古以来,历史将美貌女子污蔑为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像褒姒、杨玉环、陈圆圆,天下的覆灭与她们何干。但既然历史让我们蒙受不白之冤,那我们女子何不坐实这个“罪名”,把天下搅得天翻地覆,让他们好好瞧瞧女子的能力。”林鸢谈古论今,情绪迸发出激昂慷慨之气,连旁听的小白都看愣了,她喃喃道:“林老板,说不定你才是改变天下大势的女子呢。不过褒姒,杨玉环这些人我怎么都没听过啊?”
林鸢回过神,意识到她所穿越的时空并不是历史书上所记载的,这个朝代并不在历史记录之内。
她故意不直接回答小白的疑惑,讪笑:“我哪会是改变中州历史的人,我就一个小老百姓。没有宏伟志向,也没有这滔天手段。”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个低醇略带戏虐的声音:“对,你就是那三个女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