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洛熙殷,自称金州第一帅,不过实际也是如此,我玩的时候很不正经,认真的时候很靠谱,我觉得小白姑娘初来乍来,需要我这么一个向导!”洛熙殷插科打诨,将小白逗得娇笑连连。
两人且乐且聊,下午的时光很快翩然而过,期间,林鸢因不放心,担心洛熙殷欺负小白,派阿莱上楼故意巡视了好几遍。
约到黄昏,洛家派下人前来喊洛熙殷回家,洛熙殷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云来栖,临行时,又约下下一次见面:“小白姑娘,我知道一处好地方,极宜看日落,不知你可赏光?”
刚才两人聊得兴起,虽然放下了戒备,但独身一人赴约,她多少有些忐忑,她道:“我先问问林老板。到时候再说,好么?”
洛熙殷笑,心思电转,看样子这小白颇为信任林鸢,他得从林鸢那下手。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又充满愧疚,他深知自己是花丛老手,若对待这个纯如白纸的女子耍惯常的手段,实在有些下作,可为什么此刻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种强烈冲动,想陪伴她,想听她声音,想见她笑。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对于林鸢来说,怀中的那笔“巨款”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经用,她用来完缮拍卖行,收购宝贝,就已经花了200个银锭,剩余的钱得乖乖上交做税。
金州城的商业赋税并不高,标准统一按照7个点进行征收,即赚100文铜钱,得上交7文铜钱。林鸢210个银锭,需得缴纳14个银锭左右。
平时朱雀街的征税小队随和客气,如数收走应收税钱后,便客气地离开,但今天这群人来势汹汹,言谈举止带着一股浓浓的找茬意味,彷佛铁了心要治治林鸢。
“林老板,你这小客栈上个月的税收缴的不对吧?你可不能透水,得做个老实人啊。”赋税小队队长胡子一撇,道。
林鸢点头哈腰,拿出账本,“长官,我这种良民做小本买卖生意怎么敢偷税。您看,这是上个月收成,按七个点计算,我只该缴纳1个银锭。”
小队长毫不客气地将账本扫在地上,鼻孔朝天地冷哼:“不够了,从今天开始,你云来栖的税点提升到10个点?”
林鸢震惊不已,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提高税额?!
旁边美美姐嘟囔道:“10个点?这是抢劫吧?”
“怎么说话,客气点。信不信我涨到50个点,让你们喝西北风去!”小队长怒瞪美美姐,但话锋只对准林鸢。
“真对不住,不会说话,冒犯到您。恕我冒昧,官爷,为什么突然要对云来栖征收重税。”林鸢深吸一口气,死死憋住心头的怒火——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群走狗想为朱雀街税务官之女王锦霞报竞拍失败之仇呢!原来商怕官,钱怕权是古今不变的真理啊。
那小队长斜睨着林鸢,“赋税政策一向是灵活多变,这林老板应该知道啊。”
的确,金州城本身的赋税体系是稳定有序的,但并未成文,形成规矩,灵活操作的空间很大,因此这小队长拿出这话压林鸢时,林鸢也无言以对。
她只能选择曲线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