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之贻躺在床上的时候,时间显示是晚上十点多了,心念一动,进入了空间,收割了农作物,又去养殖场那边收了各种蛋,喂食物。做完这些,她来到了张宁那里看了看,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天了,张宁现在距离上一次见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眼睛还是黑色的,手上的指甲变短了,身上之前烂掉的皮肤现在也已经长出来了,身上的腐烂味少了许多。不知道嗓子好了没有,想到此处,纪之贻轻声道:“可以说话吗?”
张宁闻言摇了摇头,张开嘴,她的嗓子虽然已经开始愈合,却是没有长好。纪之贻认真看了看,道:“看来再过不了多久,你的身体就要痊愈了,只是不知道那时候你会不会变成正常人。”
张宁露出一丝苦笑,轻轻摇了摇头,抬手在地上写了几个字:回不去了。
纪之贻一愣,皱了皱眉,道:“这里对你的伤势愈合有帮助,你还是先待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我。”
张宁愣了愣,又写下了几个字:目前不用,谢谢!
纪之贻摆了摆手,出了空间,依然躺在床上的姿势,看了一眼熟睡的楠楠,轻轻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很快就睡着了。
还是在那个白色的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两个全身包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男人推着一个轮椅走进来,他抬头看着纪之贻,纪之贻明显感觉男人有一瞬间地停顿,然后他走上前来,把纪之贻抱起来放到轮椅上。男人推着纪之贻走走出房间,顺着走廊一直走,走廊两边有一些房间里已经空了,纪之贻觉得自己好像产生了幻听,男人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从后方传过来。轮椅停在了一扇铁门前,男人上前敲了敲门,铁门打开,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卦的人露出来,纪之贻认出来这人是林远。
林远看着纪之贻,眼里流露出悲伤,准备上前接手纪之贻,之前那个男人躲开,直接把轮椅推了进去。林远愣了愣,看了男人一眼,说道:“你是陆……”停顿了一下,看到男人凶狠的眼神,闭上了嘴巴。纪之贻被推进了房间,一个人走上来,把纪之贻推到了仪器前面,对林远和男人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了,你们先出去吧。”
林远拉了拉男人,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铁门外,林远凑近男人小声道:“陆离,你怎么在这儿?”
陆离没有说话。
林远顿了顿,道:“你快出去吧。”
陆离压抑的声音隔着面罩传过来有些失真:“他们在里面要做什么?”
林远道:“你最好不要知道。你快走吧,如果你出了事,谁来救她?”
纪之贻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那扇铁门,又看了看房间里其他三人都是一脸平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听到外面那两人的对话。很快,她就被推到房间里一台电脑旁边,电脑上显示得是一片网络状的线条,看上去像是一个人,然后她被一个女人抱起来安置在一张床上,四肢和身体都被铁环扣住固定在床上,铁环冰凉的触感激得她一个激灵,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过来,又给纪之贻注射了一管淡蓝色的液体。当注射器里的液体都被推进纪之贻的身体之后,纪之贻本来已经麻木无感的身体感觉到了一丝轻微的疼痛,然后越来越疼,从四肢百骸深处传来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好像身体被撕裂,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声音不大,饱含痛苦。
然而在场的三人没有一个人有反应,他们的目光平静无波,就像在看一个死物,在做一项测试,一人记录下她的反应,一人在电脑上查看数据,剩下那个女人站在她的床边,盯着她,随时准备上前按住她。
纪之贻感到害怕,从心底深处涌出来的害怕,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这里到底是哪里?她努力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女人胸前的铭牌上的字,身体很疼,头很疼,眼睛也疼……
早上九点左右,纪之贻缓缓睁开了眼睛,揉了揉因为宿醉而有些发疼的头,看了看楠楠依然熟睡的小脸,轻轻坐起身,叹了一口气,起身去了卫生间。
纪之贻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楠楠也醒了,在被子里滚来滚去,见到纪之贻,奶声奶气道:“妈妈,我也醒了。”
纪之贻摸了摸楠楠的小脸蛋,轻笑道:“唔,那你要起床还是睡觉?”
“起床吧。”楠楠伸出手搂住纪之贻的脖子,嘟着嘴:“冷。”
“冷就赶紧穿衣服。”纪之贻抱起楠楠,给他穿上衣服,带着孩子去洗漱。
纪之贻抱着楠楠下楼的时候,楼下客厅里只有沈文翰和方珊在,听见下楼的声音,两人都转头看过来。纪之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起晚了。”
沈文翰笑着说道:“方阿姨还说去叫你,陆哥说让你们休息,外面雪太大了,今天不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