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阁主,副阁主,公子来了。”
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急匆匆地跑进账房里,他目光急切,未踏入房门就已经叫喊起来了,语气也带有喘息,应该是一路奔跑过来的。
“阁主,你也在啊?”山羊胡子的男人注意到了闲坐在一旁的风休,顿时收敛起急躁,沉稳地行了个礼。
风休轻轻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是他们并没有察觉。
“李管事,公子厌恶毛躁的人。”蝉衣眉头一皱,但脸上又很快浮现出笑容,“可不要被公子看见了,不然他该不高兴了。”
“老朽莽撞了。”山羊胡子的男人低头道歉。
李管事知道公子是蝉休阁的幕后老板,但是他极少出现在阁中,都是由两位阁主与他联系的。
风休看到蝉衣高兴的表情,闷哼一声。
“公子现在主厅,等两位阁主过去。”
“知道了。”风休懒懒地应了声。
李管事退下后,蝉衣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面铜镜,认真地端详着自己的模样,顺了顺发丝,摸了摸发饰,确定仪态妆容安好,满意地笑了笑。
她低头看看自己衣裙,由于长时间坐着不动,衣裙衣摆出了些褶子,她眉头微蹙,她轻拍了一下衣裙,可裙子就是固执地保持着折痕。
“风休,你瞧我穿的这一身可还好?公子会不会不喜欢?我要不要换一身?喂,喂,风休别走啊,等等我啊。”
她嗔怪了一声,可他没有回头的意思,走得更快了,她最后跟上他的步子。
他们刚踏入主厅,便见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他一袭白衣,衣摆处锈着一枝栩栩如生的红梅,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有节奏地在右手手心上轻敲,在看到他们时,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李管事已经命人替梅君阑送来了热茶和糕点,不过他没有吃,而是在等待。
“公子,您来了。”“公子。”
蝉衣和风休同时跟梅君阑打了声招呼,作揖行了个礼,不同的是前者带有恭敬和欣喜的语气,而后者的态度冷淡,甚至有点冷漠。
梅君阑似乎习惯了这两人截然不同的态度,缓缓走到两人面前。
“衣儿越来越漂亮了,休儿怎么还是如此冷淡啊?难道见到本公子不高兴?做了几年阁主,怎么还学不会八面玲珑啊?这点得跟衣儿学学。”梅君阑打量着风休,脸上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像是在教导孩子一般有耐心。
“切,你来做什么?”风休一副“要你管”的模样。
蝉衣无奈地叹息,搞不明白风休是怎么回事的,遇见公子就一副怨妇脸,不知公子哪里招惹了他。
“闲来无事,就到你们这里看看。”梅君阑随意回答,他当然不闲。
“钱每个月按时送到临安城,还用得着劳烦公子亲自到此地?莫不是怕我们中饱私囊?”风休挑了挑眉头,问道。
“风休,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公子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般没有半点长进?”蝉衣一脚踩在风休的鞋上,他痛得皱起眉头,她转向梅君阑,“公子,风休不懂事,你不要怪他。”
“哈哈,无妨。”梅君阑瞥了一眼风休,温雅地笑了笑,“他就这样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