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休阁。
一个白衣少女正端坐在案前,翻着账本,眉头紧皱,尤其是看到出账记录时,她的脸上腾起了薄薄的愠色。
随着时间流逝,她翻账本的声音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更快,一目十行地浏览,她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李管事,阁主取那么多钱都花哪去的?”少女一拍桌子,大吼一声,视线却未从账本中挪开,青葱的食指在账本中的金额滑过。
门外却久久没有动静,换做以前,早就有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连爬带滚地走进来了,但是没有。
女子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蔑视,她的鼻子呼出一口气。
“李管事!”少女抬起头,语气愤怒。只见少女浓眉俏眼,鼻梁高挺,虽怒火难抑,但唇边的梨窝浅浅。
一个看似十七八岁的少年闲暇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茶优哉游哉地细细品尝。少女看到少年时,她的秋眸顿时凝上了一层严霜。
“蝉衣,我拜托你像个女子行吗?这凶巴巴的模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少年翘着二郎腿,他薄如刀片的嘴唇露出一抹嘲笑,眼睛如星辰般闪着光芒。
“老娘有钱,你管我嫁不嫁得出去,老娘离开了男人一样饿不死。”少女不悦地撇撇嘴,闷闷地说道。
“啧啧,这模样,这脾气。”他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
她眯眼看着他,威胁道:“风休,我模样怎么了?我脾气怎么了?”
他感到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到心里,他拿起案上的账本,随意地翻着:“李管事招惹你了?”
“他没招惹我。”蝉衣闷闷地说。
“那你生气什么?”
“你看看账本,你看看你把钱花在了什么地方?你知道我挣钱多么不容易吗?哪容得你们这般挥霍,我有几个金库都不够你们用。你看看这里。”她夺过账本,手指轻轻敲着账本上的字。
“你只知道挣钱,哪知道世道不易,哪哪都要花钱啊。”他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回答
“比如这青楼的花销?”她冷冷地问。
“杨老板就好这一口,我有什么办法?”他无辜地摊摊手。
她当即一拍桌面,怒目而视,怒道:“滚,你也想去吧?”
他笑了笑,双眼漾着微波,像是在回忆,口里喃喃道:“感觉确实还不错,云音坊的姑娘肤白腰细脾气好,可比你好多了。”
“风休,你别指望从账房里再拿一分钱。”她甩了甩衣袖,冷然道。
男子都是一类货色,薄情又好色。她心中暗想。
少年见她真的生气了,不由担忧起来,赶紧说:“蝉衣妹子,你别生气啊,我只是开玩笑。青楼的女子哪里比得上你啊,她们就皮囊好些,会跳舞唱曲,但是蝉衣妹子会赚钱啊。”
“哼。”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去那种地方,你别生气啊。”
蝉衣不理他,重新坐了下去,认真地看着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