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微被捆在椅子上,手也被反绑着,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对来人并不感到意外。因为担心她会逃走,他们点了她的穴道,她现在就如普通人一般,完全没有内力。
唐千鹤站在唐潜的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听闻她傲慢无礼,完全不像是个阶下囚,现在他看到了,她确实狂得很,见到他们也熟视无睹。
“你是不是有所隐瞒?”唐潜冷声问道。
唐潜支开了看守她的人,现只剩下他们三人,他直接开门见山。
“唐大家长精得很老狐狸一样,真或假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吗?”她淡淡回答。
“你现在是阶下囚。”唐千鹤看到她的态度慵懒,不禁怒道,“再狂小心我一掌拍死你。”
“寒微只是小辈,哪能劳烦您亲自动手?寒微只是阐述唐大家长精明,根本不需问寒微,您何必动怒?您也不必吓唬我,您不会杀我。”她其实不愿应付他们,一上来就兴师问罪,也不知自己动脑子去想,浪费时间。
“我是不会杀你,但是不代表我不会让你生不如死。”唐千鹤怒道。
江寒微轻皱眉头,就这么一个暴躁狂,不知道如何混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她再转头看向唐潜,他则是平静如水,乍一看还真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说得就是他这种人。
唐门的情况就如同叶家一样,多年未曾出过优秀的人才,所以唐潜都头发花白了还需要亲自主持大局。多年前,唐门可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门派,甚至超越玲珑城,现在虽挂着一个六大门派的头衔,但早已名不符实。
难得玲珑城的龙盟主死了,江湖局势有了大的变化,若是唐津昱得到盟主之位,唐门重新光复门楣指日可待。
“冰蚕软甲是真的,秘密也是真的。”她被唐千鹤盯得不舒服,于是说。
“荒唐,这怎么可能?”唐千鹤怒目圆睁,“难道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闹剧?”
他们按照江寒微告诉的方法,将冰蚕软甲放置到阳光下,确实发现了奇怪的地形纹路,他们将三件的图案描绘下来拼在一起啊,然后推敲宝藏所在的位置。
“什么?这里是……竟然是……”沉着的唐潜在认清地图的位置时,脸色骤变,诧异地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唐千鹤难以置信地拿起宝藏图,一边看一边唾骂:“他娘的是江寒微这个妖女耍诈,这宝藏的位置竟然是皇宫的国库。”
江寒微扭扭脖子,手指在腿上画着线,饶有兴趣地看着腿,仿佛手指划过的地方留下了可见的痕迹,她欣赏就看着那些图案或者说地形。
“起点为嫘丝夫人的故乡蜀地,终点是临安城,皇宫国库的位置,也就是宝藏的所在地。”她缓缓说。
“嫘丝夫人除了女红手艺一绝,还以贪玩出名。当年她从西域地区带回了寒冰蚕,养了足足五年,终于吐丝结茧。冰蚕丝坚韧如刚丝却又甚于钢丝,于是她想将冰蚕软甲织成背心,但又觉得单单的衣裳没意思,她玩心大起,就她凭借着高超的纺织手艺在冰蚕软甲上留下了三张地图。她死后,她的后人因急需用钱,将冰蚕软甲变卖换钱,从此冰蚕软甲分布江湖。
有好事者,发现了冰蚕软甲的秘密,于是有了冰蚕软甲藏有统一江湖的宝藏的传言。其实这不过是嫘丝夫人的一个玩笑,戏弄天下人的玩笑。若是让她知道那么多人都进了戏剧,恐怕她都得高兴得从棺材里跳起来。”
她手一抹大腿上的衣裳,仿佛将那幅地图擦掉。
“你这个妖女,早就知道这个秘密?”唐千鹤的目光不单单是怒火,还是惭愧,他们竟然让她给骗了
。
唐潜虽没有说话,但脸色很难看,如果不是顾及形象,只怕也跟唐千鹤一般暴跳如雷。
“柳家丢失冰蚕软甲那时,我只是察觉了冰蚕软甲绘制了地图,但根本辨不出绘的是何处,直到我前些日子得到了另一件。”她轻描淡写地说。
“胡扯,嫘丝夫人的故事都知道了,还敢说前些日子才知道,分明是狡辩。”唐千鹤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