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去玲珑城不知何时才能抵达,所以江寒微二人一到风离镇就买了两匹马。
他们行了半日,唐琴他们都没有追上来,看来是放弃了。她有考虑过他们再追来刺杀他们的情况,如果真是如此,她便再也没有理由放他们走了。就算她想放,靖云也不会善罢甘休。
“靖云,还以为你会问我为何会放了他们。”江寒微拉了拉缰绳,放慢速度与靖云并齐。
他们骑行了许多,但是他一直缄默不言,仿佛丝毫不在意她放唐琴他们走的事。
她本也想相互不提就作罢了,但是她心里总是感到不踏实。
“唐门大弟子唐津昱是你的朋友,所以你不愿杀他师弟。”他转头看着她,嗓音平静。
“知道的还不少。”她嗤笑。
唐津昱确实是她的朋友,他们曾经一起剿过土匪,一起喝过酒,也是唐津昱让她对唐门的人改观。她认为像他那样的人,应该练剑而不是使用暗器。
只是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她连她的师兄都不曾告诉,唐津昱更加不会说,因为她是以“楚微”的名字与他结交的。
“神木宫的消息来源自然不能太差,可是他们对你的信息收取都只是停留在表面。”靖云直视前方泥泞的路,昨日的雨将路面打湿尚未干,他轻描淡抹地说,“看来天机堂重整也是应该的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是她瞒得太深,太会伪装,所以总是给人一些不真实的信息。有时候,他都怀疑她其实知道很多,只是不说,可是她有时候表现出来的又不像是假的。
此人确实难懂,小小年纪竟然学得那么精,还真不像是她父亲教出来的,倒是与她母亲有点像。
“因为我一人而重整?我的面子未免太大了些吧?”她笑吟吟地说,声音如同风铃一般清脆悦耳。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眸色暗沉,淡淡地说:“袁华早就因叛变而被逐出神木宫,天机堂没了堂主,自然得寻个新的。”
“哦,看来真是我自作多情了。”她尴尬一笑,随后眼睛一亮,“靖云对袁华了解深吗?”
“照过几次面,算不得熟,不过都是为神木宫做事。据我所知,他为人深沉内敛,做事井然有条,深受老宫主的信任。”靖云打了个哈欠,他对袁华确实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哦。”她随意地回答。
袁华不知因何故将付繁从神木宫救出来,但是孟罹却迟迟不下杀手,难道孟罹还与袁华有联系?所谓的叛变只是一场戏?
付繁临终前嘱咐她要当心袁华,一定有她的道理。对于这种搞情报的人,心思自然不同于只会奉命执行的杀手,他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他招惹你了?”靖云问。
“暂时没有,不过这种千辛万苦逃出来的人没有点本事应该不能一直逃脱你们的追捕吧?”她松了松缰绳,左手顺了顺马的鬃毛,问得很随意。
“宫主没有对他下杀令,大概是看在老宫主的份上吧。”他淡淡地答了句。
“靖云,你对我太坦诚了,让我觉得不像是真话,你什么都不透露我反而感到安心一些。”她震惊了,没想到他轻易就把这事说出来,就不怕她怀疑孟罹另有所图?
“难道阿微是希望我处处瞒着你?”他慵懒地抬起眼皮,“若是你不想知道,我就不说了,反正我说真话你怀疑,说假话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