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为何愿意让我接近你?”他眯眼看着她。
“因为躲不掉,即使不是你,也会有其他人。”她淡淡一笑,正色问道,“你是以何种身份找我?以你靖云公子的名义还是神木宫的名义?”
他给她的感觉,他并非完全听从孟罹的命令,他有只属于他自己的部下,不听命于孟罹。她甚至怀疑等他逐渐壮大之后,他很有可能会将孟罹取而代之。靖云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孟罹怎么敢留在身边?
“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是玄武。宫主让我转告,他希望你加入神木宫。”
“我又不认识孟罹,若是他长得不合我心意,我想反悔还来得及吗?听闻他骄奢**、残暴不仁,一听就不是好东西,在这种人手下我只有吃亏的份,不干不干。”她边摇头边摆手,仿佛万般不情愿。
“我会向宫主请求你归我旗下,保证你不吃半点亏。”
“不行,那不又多一个人管束我了,我生性逍遥,不喜欢约束。如果孟罹愿意把朱雀的位置给我,能与你平起平坐,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靖云看出了她的意思,于是笑道:“朱雀使者是宫主最看重的人之一,哪是你想替代就替代的啊?再者,攀到我们这个位置,哪个不是手里沾满鲜血?若是你不介意,我可向宫主举荐你。”
她又拿起了一块太师糕吃了起来:“我心地善良,最见不得杀人的事了。算了,我不加入。”
“好了好了,我还不了解你,别找借口推脱了。”他看到她的模样,不由无奈地笑了笑。
“如若我不答应,你会如何做?”她停下了手,凝视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对她而言,最糟糕的结果不过一死。她认为靖云并不会为难她,他们可是一起历经生死的伙伴,尽管是曾经。她不相信他护着她滚落山崖也是逢场作戏,他还是将她当做朋友的。并且从谈话中可以看出,他没有强迫她的意思。
她必须得赌,她不能加入神木宫,这不是父亲愿意看到的,所以即使母亲是神木宫的人,他也不愿屈服,有些原则是不可动摇的。
他突然大笑起来,随即温和地说:“阿微,我不会逼你。”
“靖云。”
“怎么?这么轻易就感动了,不如以身相许?我护短也有个好理由。”他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她瞪他一眼,他笑意更盛,然后担忧地说:“孟罹会为难你吗?”
“宫主的手段就那么几个,不就是关血牢,被几只小虫子咬一下,老子还熬不住?”他轻描淡抹地说,但见她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立即改口,“阿微,你别这副表情啊,我开玩笑的。宫主只是让我传个话,其他没说。”
她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也没有几个人能轻易伤到我。”他说。
不知不觉中,点上的蜡烛已经燃烧了一半,烛泪顺着烛身滑下,留下一道痕迹。
“靖云,我以朋友的身份跟你打听一个人。”她看着蜡烛,眼神有些犹豫。
“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