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愣了愣,认真说:“重金杀人的修罗场。”
“哈哈,直爽!”她大笑了几声,随后沉着脸问,“你大概还没有杀过人吧?当染上一个人的鲜血后,你就再也脱不了身了。你这样的人,不适合当杀手,尽早脱身吧!”
“真正杀人的不是青衣楼,是那些仇视他人又没有能力报仇的懦夫!”他摇头,在他心里他不是刽子手,真正的刽子手是那些雇主。
“哦?原来你是这样理解的?”她喃喃,笑意里多了一丝苦涩。
他稚嫩的脸板着,没有接话。
“你为何要加入青衣楼?”她嗅着一阵一阵的药香,其实闻多了,药味还挺好闻的。
“我的命是楼主救的。”
江寒微摸摸鼻子,已接近晌午,火璃应该很快来翻晒草药了,她淡淡地说:“夕揽也会救人?确实让我大吃一惊。”
“好吧,夕揽让你来干什么?”他一时哑言,想要反驳时,她先开口了。
“楼主让我跟着你,保护你。”他说。
“保护我?监视我吧!”她显然不乐意,冷冷说,“回去告诉他,我不需要人监视我!多一个拖油瓶,我还怎么逍遥快活?”
“微姑娘。”他不甘心。
“待会让我师兄发现了,你可就走不了!”她懒懒地笑笑,斜睨了一下院门口处。
“楼主让我……”
她笑呵呵地拍拍他的左肩:“让你干嘛?”
他感觉到肩膀一阵刺痛,见势,他连忙退了几步,摸着肩膀,惶恐地问:“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我想看看你是吃软还是吃硬啊?”她晃了晃指尖夹着的银针,人畜无害地笑笑。
左肩渐渐失去知觉,手臂好像失去了知觉,我的手臂要毁了吗?
时雨瞪她一眼,身影一闪,离开了霁雪院。
最毒妇人心!他发誓不能再信她!
……
“微儿。”江城喝了一口茶。
“微儿知道,要乖乖待在城内,不许偷下山!”江寒微撇撇嘴,未待他说话已大概知晓他要说的话,极其乖巧地应声。
“觉悟很深,但是这次刚好相反,爹准你跟诺儿下山。”此次女儿回来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不像是之前那样,没待三天便又溜下山了。
其实他是不知道,她今日已经开始密谋着离家出走的事宜。她在雪痕城待那么多天,就是想看看夕揽到底有没有履行承诺。显而易见地,夕揽貌似真的守信了一次。
“什么?”她难以置信地嚷着。
“允你下山。”
不不,不可信!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女,他准是在试探我。她在心里连连摇头。
“爹,微儿保证不离家出走,您不用试探我。”她摆摆手,一副打死都不承认的样子。
江城苦恼地皱眉,难道我平时信用不好?这小妮子怎么死活不信啊?
“微儿,城主师伯说真的。”沈诺实在看不下去了。
“爹爹,您是昨夜没睡好?现在还在说梦话吗?”她认真地点头。
“放肆!”江城一拍桌子,茶杯都震了起来。
这才是正常的父亲!原来是真的!江寒微腹诽道。